清冷而清脆的嗓音缓缓响彻在邀月亭中,简简单单一个背影,将所有的人、物、景都比了下去。看着看着,不少人的心都激荡了起来,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一点一滴,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看着她的侧颜,白瑾墨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念着那四个字“彼岸花吗?”
牵着浮若的手,一步步走到桌前,柳小小抬起头,扬声道“皇上,请允许臣妾下去准备一下。”
白染离点点头,心底多了几分期待“准奏。”
他想,或许这次的赌约他又输了也说不定。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是该仰望的吧!即便身为帝王,可还是有些东西,是权利无法超越的。就像——锋芒!
轻轻眨了眨眼,水慕枫的神情瞬间安静了下去,沉稳了许多。
当看到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蒋佳怡不得不承认,她是有被震慑到的。那种气势,不得不让人折服。只不过,她更愿意相信,柳小小只是在装腔作势罢了!蒋佳怡此刻心底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她想,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被超越?
就算柳小小的舞姿在她之上,也很少有人的音律比得过蒋雨柔的吧!从小的姐妹让她对于这个姐姐无比熟悉,不做的话,就半点也不会去接触。相反,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哪一个。
带着矛盾的心理,蒋佳怡眼神复杂的目送柳小小和浮若二人离开。
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如画的眉眼间带着浅淡的笑意,温润而优雅。见他这副淡定的模样,白染离和水慕然心底都打起了鼓。虽然方才柳小小的气势是够足的,可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不是吗?这就开始拉仇恨了,这样真的好吗?
再说离开人群的柳小小和浮若,知道走出好远,浮若才停下了脚步,眼神迟疑的望着她,妖媚的容颜上满是不解。
见她停下,柳小小微微挑了挑眉,随即轻笑着问道“浮若,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浮若眼眸一闪,看着柳小小从衣袖里带出一样东西,待看清那样东西后,眼神瞬间一凝。注意到她的眼神,柳小小将东西举到她的眼前,认真的道“浮若,我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这世间能吹响空尘的人不多。我想,你就是那少数人中之一吧?”
死死盯着她手中小巧的笛子,浮若只觉一阵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像是要将她淹没一样。几乎每一次,每一次见到这支笛子,她都会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白皙的脸庞露出几分茫然,缓慢的伸出手指,一点一点触碰到空尘,直到……紧紧的握住它。
“浮若,还记得我方才说过关于彼岸花的话吗?”勾了勾唇,柳小小看着她,眸光极暖。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笛子,浮若点点头。她记得,彼岸花,开彼岸,生生世世……不相见。
“我一直都觉得,这世间没什么不可能的。”轻缓的吐出这句话,柳小小抬起眼,语气有几分飘渺恍惚“我从来都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传说,大概是因为即便死过一回,也没有见过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亦或是曼陀罗华吧!”
“我想,浮若,不如我们今日,就送给他们一场彼岸花双开可好?”低下头,柳小小对上浮若璀璨的眸子,一字一句,像是呢喃的道“你送给那个人,我送给白瑾墨,我们……都送给自己最爱的人好不好?”
说完,柳小小自己都有些愣神,原来,是最爱吗?
垂下眼帘,眼神落到手中的空尘上,浮若记得,她曾经是叫空心的。她想,她又开始想念主人了。
回过头,看着这样的浮若,柳小小蓦然有些心疼。那个复姓东方的男子一定想不到,浮若即便没了记忆,即便她对于世间之事了解甚少,可她心底深处却一直都有着一个人。数年来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连呼吸间都刻上了他的印记。那么深,那么浅,连旁人看着都觉得疼。
她想,若是有一天,她也忘掉了许多许多的东西。唯一记得的人,大概也是白瑾墨吧!因为那个人,不是活在她的记忆里、不是活在她的生命中,而是一点一滴,每一个角落都与他有关。
更何况对于白瑾墨,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双涟漪的眸子里划过一道道叫人读不懂的流光,良久之后,浮若才抬起眼,轻缓的点点头。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谁的,道不清的低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