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莹莹姑娘……已经不在了吧?”
金妈妈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理由。她还以为她这次又能蒙混过去,而且自从宋莹莹走后,新上任的秦丹是她之前一手提拔的人,各方面也相当不错,而且对于看客来说,即便走了个宋莹莹,新人也能给带来不一样的风情,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她,转而投在秦丹身上,想不到啊,绕了一个大圈子,这尊佛还是不糊涂。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瞒骗不了他的。
“那你可知她的去向?”
“这……”金妈妈面露难色,如实回道,“奴婢实在不知她去了哪,只是被一个姓杨的公子给赎走后,就再也没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了。”
“姓杨的公子?”杨广顿了会儿,然后勾着薄唇看向金妈妈,“莹莹姑娘好歹也是金陵曾经闻名长安的花魁,为你赚了不少的钱,想不到那么有生意头脑的你竟然会放她走,而且还那么薄情,连她走了之后都不再过问。”
金妈妈尴尬一笑,“奴婢实在是找不到她,本来也想着有空可以去看看她的,可是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那次来了个叫行风的公子带着另外两个公子,他们也就再也没见过。”
“行风?”
行风、姓杨的公子……
“二殿下,您,没事吧?”见他眉宇紧蹙,金妈妈走过去关切道。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杨广从衣兜里摸出用红线串起来的钱,“金妈妈,整个长安就属你这儿消息最灵通,本殿下交代你一件事,你若能办成了,所得的酬劳远不止这些,懂?”
见到那么多的钱,金妈妈的眼睛都亮了,接过那些钱,她乐呵呵地说着愿意效犬马之劳诸如此类的话,只要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呢?何况在金陵里,确实是消息最灵通的,她每天待上那么一天就能听到许许多多的小道消息,那可是最好的赚钱机会了。
入夜,璀璨的星子缀满天空,一道银白色的星带由南向北横亘在星空,给这黑夜更增添一抹美丽。
恪靖站在杨勇的背后,手中拿着布,盯着他后背那道长长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发愣。
用过晚膳没多久,他俩只下了几盘棋,杨勇就当着她的面挠身体,还说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要洗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脸的『我在这里,腿脚不灵活,就等着你给我洗白』的贱样。
恪靖忍了半天,最后愣是背过身抿着嘴笑了。
让小全子打来热水,杨勇豪爽地脱了衣裳,露出他精壮的身体,还不忘在恪靖面前明着暗着炫一番他引以为傲的身材。
他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那身肌肉还是每天习武锻炼出来的,他的肤色不是那种古铜色,而是女子所羡慕嫉妒的白色,或者说还有点苍白。
然后,恪靖就看到了那道狰狞的伤口。从右肩一直到后背的中间,长长的口子,结了暗红色的痂,有些地方的痂还剥落了些,长出新生的肉。
说好的只搓背,搓了没多久就变了味,耳边是杨勇舒服的喟叹,恪靖觉得她的耳朵烫得厉害,就跟被火烧着似的。其实打从他让她搓背的那会儿开始,就隐含了暗昧的色彩,她不点破,他也就诱导着她一步步跳入他布置好的局。
除了成亲那晚不欢而散的第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同房过,而杨勇在娶了其他的姬妾后,就更加流连于美妾娇姬,将他那用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室完全遗忘在脑后。如今,两人的感情一如比一日俱进,他对她一天比一天喜爱。
杨勇对于这一夜的到来自然是非常的期待,对面的人是他的妻,是他重新认识的女子,是不断给他带来惊喜和满足的人,也是他携手共度一生的良伴。
之前那次,他被下了药,即便他们没有发生任何的事,他也给自己暗下了誓言,要珍惜他们之间的亲密,而且是在清醒的时候。现在水到渠成,正是良辰吉时,*一刻值千金,他迫不及待地等着拥有她。
“阿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杨勇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头一根根地吻过去。
电流从指尖往上窜,四面八方地流出去,她看着他认真地亲吻她的手指,每一处都不放过,就如一个被捧在掌心的珍宝,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地对待。
“阿媛,今晚住这里。”他仰头看着她,眼睛里透露着恳求。
他怕她拒绝,怕她突然又有什么事占据了她的心,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路磕磕碰碰走过来,可以坦诚相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看着她的眼,印上她的红唇。
恪靖头一次那么温顺地接受他的亲近,活了两世,前一世的她凤冠霞帔,嫁给了漠北的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第三代图谢土汗,也即是喀尔喀多罗郡王噶勒丹多尔济的长子敦多布多尔济。而这次的婚姻于她来说,只是作为清皇朝行使其在蒙古的监国权利的政治工具而已,不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夫君,都知道这场婚姻,有的不过是利害关系,而不是男女之情。
即便她有为他们的婚姻做过努力,也不能让这场婚姻做出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