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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1 / 2)

公元五八六年八月廿,在大殿上,隋文帝杨坚在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平息了一场篡夺的阴谋。主谋者宇文忻和他的同谋刘大人被处死,他们的叔侄、兄弟则免死除名为民。

杨坚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成功地将这起密谋造反事件给完美拿下,是因为起先,梁士彦的外甥裴通参预了他们的密谋,又告发了他们,那个时候梁士彦也参与在内,所以被告的人名当中也有他的存在,而隋文帝只是把这件事先掩盖下来,并任命梁士彦为晋州刺史,打算继续观察他的意向。

而梁士彦没有被牵连其中,完全是在他向杨坚提拔了仪同三司薛摩儿为晋州长史,杨坚也答应了后,他却不再和宇文忻、刘二人有所来往,哪怕这两人多次到他府上,他也只推脱说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理由拒绝见他们了。

虽说是逃过一劫,但梁士彦知道,他的把柄还是有一些在宇文忻手上,而只要当初宇文忻在大殿上拿出证据,比如说他们来往密切时的那些密函,还有画有皇宫布局好作为战略导向的地图,只要是其中之一,那么他也难逃此劫。并且依照宇文忻的个性,死了也要那一个人当垫背,可偏偏,他却没有揭露他。

在宇文忻被看透的那次,他乔装打扮去了刑场,对于宇文忻,他还是有愧疚的,当初是他们俩一拍即合有了谋反的计策,然后拉进了刘,可现在,他因为杨勇和太子妃的一席话脱离出来了,不再与他俩来往,最终,面临的是阴阳相隔。

他不能去到宇文忻即将去的地方,而宇文忻也回不来。

他本该庆幸,本该高兴,可他却开心不起来,所受到的只是良心的责备。

算来,他若能提早告诉宇文忻和刘,杨坚早已识破他们计谋的事,是否结局就会改变?可是,并不是什么事都能两全,就好比即便他说了,宇文忻他们也未必会信,甚至完全不当作一回事只知一意孤行。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了他们,即便说官场的黑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不能释怀。

其实他知道,宇文忻是如此下场,杨坚就算留了他的命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改变,对方也是借此告诉他,凡是反抗他的,哪怕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他一个也不会留。

八月廿八,刑场上围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路过一探究竟的,也有完全不知道却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话的。不过大体都是一边倒的趋势,说宇文忻如何如何坏,如何想篡谋夺位,甚至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进去。

日光烈烈照得找的人都冒汗,风伴着热浪席卷过来,围场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那一张张黄色的脸上或迷茫,或义愤填膺,或半惊恐半好奇,而每一双眼都是一种颜色——无知的灰色。

午时一到,判官大喊行刑,侩子手就高高举起了钢刀。日光在刀锋划过,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热风吹起黄沙,遮住众人的视线,手起刀落,鲜血浸染整个刑场。

百姓中有妇女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让看的,也有当看见人头落地时拍手叫好的。

“这——就是不忠心的下场!”判官起身,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

人渐渐散去,梁士彦却还站在原地。在到落下来的时候,他看到宇文忻朝他这边看来,并且无声对他说了句话。

冷汗涔涔,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然而染上惊出了一身的汗。

“哎!都没什么可看的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头戴着布帽的男子推了下梁士彦,上下打量着他,“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你不会和那个犯人认识吧?”

梁士彦一惊,别过脸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人。”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九月初四,这一天没有像往常那样上早朝,文武百官而是被林公公带到了临射殿,一路上虽有满肚子的疑惑,也没有人敢说一句。

现在是特殊时期,刚刚处决了两个心怀不轨的佞臣,绝不能露出一点不忠心的表现,何况林公公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得罪了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几百号的人都是低着头,摸摸跟着,谁也不多说一句的。

被带到临射殿,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许多的生活用品。桌子、椅子、床、席子、碗、杯、火炉等等,不论是造型还是刻在上头的图案,都是上乘的东西。

众人在看到那些东西后面面相觑,一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该不会是皇帝心情好,让我们中间的谁领这些回去?

可是也不对啊,他们啥也不缺,不过话说……那紫金香炉真心不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放在家里也是极有面子的,还有那块玉坠,哎呀!似乎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哇!想不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好东西还是挺多的。

在众人都好奇打量着那对东西的时候,唯有梁士彦的脸色很难看。

他认得那个紫金香炉,那是他和宇文忻达成共识后不久送给他的,那人已死,这紫金香炉却出现在这里……

“皇兄,你说为什么父皇让我们来这里?”杨广穿过人群,来到杨勇身边问。

杨勇眼望着那只用红玛瑙、黄玉点缀的灯罩,满心满眼的钦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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