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径香销玉辇踪,梨花不忍负春风。绿窗深锁无人见,自展朱砂养守宫。”淑妃程一宁倚在天怡堂的雕花窗边,望着殿内一株梨树开出的白色花瓣感慨道。
这株开满鲜花的梨树是程一宁刚进宫时亲手栽下的。晃眼间,世事如流水,小梨树已长成大树,并年年开花结果。而程一宁,你有什么收获呢?除了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享受着人世间的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外,你能做些什么,你又能做些什么?程一宁越想越愁,一个愁字了得。
古筝弹着《浣溪沙》古曲,犹如仙乐陶醉了凝香宫的每一个角落。一曲终了,才人凝香儿缓缓站起身,把古筝用红锦盖好。她忽然想到淑妃程一宁、张莲英等桃花宫弟子,她们都还好吗?听宫女和太监们说,前一段时间她们遭到秃头黑衣人的夜袭,不知如今安否?
原来,凝香儿在张莲英们走后,得了风寒,一病不起。经太医们精心治疗,现在终于康复了。凝香儿决定要到天怡宫走一遭,去看看程一宁和桃花宫弟子们。
凝香儿在宫女小红和荷花的簇拥下,缓缓向天怡宫走去。一路上,只见皇城大内内,春节的气氛已荡然无存。梅花已过了花期,迎春花在枝头娇艳着露出笑脸,道路旁的几株垂柳已绿芽渐露。然,寒冷依旧扑面来,春风依旧吹故人。
已一个多月没有在皇城内走动了,凝香儿感到一切有些新鲜。就连跪在道路边施礼问好的太监和宫女们,凝香儿也感到亲切。
天怡宫,宫女袖儿通报:“报娘娘,凝娘娘来看你了。”程一宁在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也从早开怒放的梨花身上收回。程一宁想:自上次一别,再没见这位妹妹的面。听太监们说她病了。本来这几天待自己心情好转后要去看她。今天,她却来了,正好啊,正好好好聊聊。
程一宁快步回到天怡堂迎接凝香儿,看到凝香儿更加清瘦、单薄的姿容,连忙扶起施礼问安的凝香儿,紧紧握住凝香儿的手,问道:“妹妹一向可安好。听说妹妹病了。姐姐本想早些去看你,可遇到烦心事,故拖延至今,望妹妹海涵。”凝香儿看到程一宁清丽的脸庞上有几滴泪痕,感动地说:“姐姐言重了,上次姐姐这里受惊,妹妹本想来看望姐姐,怎奈身体不争气,方推延到今日。”程一宁拉着凝香儿坐在靠椅上,让宫女上茶、上果品点心。凝香儿唤宫女荷花进来,荷花提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提篮食盒走了进来。凝香儿亲手打开食盒,介绍到:“姐姐,这是我昨晚亲手为你做的桂花莲子糕,请赏赏。”程一宁闻到一股清香,看到白色、规整、圆形的桂花莲子糕很高兴,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一种清凉、甘甜、沁人心脾的味道。程一宁赞道:“好吃,妹妹好手艺。”
谈到上次秃头黑衣人夜袭天怡宫,凝香儿问道:“多亏姐姐运筹及时,才转危为安。不知大内侍卫史调查如何?”程一宁气愤地说:“这些狗奴才,调查这么长时间,却报说无所知、无所踪。你说气人不气人。”凝香儿道:“姐姐有所不知,西天僧是由殿中侍卫史哈麻推荐给皇上的,哈麻的妹夫秃鲁帖木儿又推荐了西番僧给皇上。这些秃头黑衣人定是来自宫内的妙音寺。哈麻在故意拖延和包屁这些秃贼。”程一宁叹口气道:“妹妹说得极是。然苦于我们无法自己调查,也奈何不了哈麻这帮人。”凝香儿无奈地说:“姐姐,桃花宫弟子还在否?可否一见?”程一宁忙吩咐宫女唤桃花宫弟子来见凝香儿。
不多时,张莲英、飞雪儿和众师妹来到天怡堂,拜见程一宁、凝香儿。凝香儿问道:“你们这许多时都忙些什么?”张莲英答:“回娘娘,我们平日只做些练剑、刺绣的事情。一切全靠淑妃娘娘帮助照应。”凝香儿说:“也难为你们了。这宫里事情复杂,一切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给程娘娘添麻烦。”桃花宫众弟子答:“娘娘说得是,奴才们一定谨记在心。”凝香儿转过脸,看着程一宁的眼睛继续说:“姐姐不能平白无故受此窝囊气,定有所谋乎。”程一宁气愤的说:“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侍卫史调查不出什么,我自会安排调查。一旦查清主谋,定让他受到惩罚。”凝香儿说:“姐姐说的是。这些桃花宫弟子都不是外人,她们个个武艺高强。姐姐只管安排,她们定当忠心效命。”张莲英深施一礼说:“两位娘娘只管安排,我们誓死效命,别无贰心。”程一宁说:“太好了。我们姐妹同心,其力断金,一定让这伙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程一宁把凝香儿送来的桂花莲子糕交给宫女袖儿,让她分给众人都尝尝。
大家继续商议,至天晚方商量好行动计策,凝香儿也准备告辞回凝香宫。程一宁恋恋不舍的送凝香儿出天怡宫,并安排两名桃花宫弟子护送凝香儿回去。
这一夜,月明星稀。元惠宗和西天僧、西番僧、哈麻、秃鲁帖木儿、老的沙、八郎等在大内饮酒取乐。哈麻对元惠宗说:“皇上,程娘娘天天派人来追问黑衣人夜袭天怡宫调查情况。臣有罪,上次被侍卫们抓住的黑衣人都从牢里逃跑了,臣无法调查下去。请皇上治罪。”西番僧道:“这事怪不得哈麻大人,黑衣人都是些妖怪,来无影,去无踪。只有我们佛门中法术高强的人,才能抓住他们。”西天僧也道:“皇上,国师所言及时,我们佛门弟子定能抓住这些黑衣人还宫内安宁。请皇上放心。”元惠宗说:“国师和司徒大人所言极是,朕就命你们俩负责调查黑衣人一事,调查清楚后及时呈报。”西天僧和西番僧叩头谢恩,他们与哈麻相视一笑,偷偷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