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巽提刀来此地,为的也是想送这位朋友一程?”
“不错。”
“呵呵,倒真是巧了。倒不知巽提刀要将她送至何处?”
“不便明言。”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笑声中殊无半点欢愉之意。
巽九朝再次开口,语调坚忍隐狠,不容拒绝:
“我想与艮提刀打个商量:大家皆是‘四海’兄弟,你等请回,这位朋友的后面事,便交付给我巽九朝如何?”
“巽提刀。”艮四阳语气冷冷:
“出刀无红,便是我云歌城西提刀艮四阳示人以弱,你莫非想强人所难?”
“这倒麻烦了。”巽九朝阴冷笑道:
“艮提刀要紧自己这张面皮,可知道你的朋友,也是我巽九朝的朋友。你明知‘潜龙’那里容她不得,却仍要带她去送死,可是想毁了我们‘四海’的忠义不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亮刀子吧!
巽九朝正想先下手为强,却见艮四阳一脸茫然:
“巽提刀你话却是何意?我城西‘四海’做自己的买卖,却干‘潜龙’何事?如何却坏了‘四海’的义气?”
还在惺惺作态?!
巽九朝心头火起,正想发难,却见一只黑色大鸟无声地自头顶降下,落在两人中间。
两人的眼睛同时瞪圆:
竟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好俊功夫!
如此悄无声息地潜至近前,却无所察觉,若是暗中给自己一刀,怕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跳开一步,同时发现黑衣人背上还负着一个奇怪的白色大包袱。
一个人形的包袱!
巽九朝目露凶光,艮四阳却是满脸期待地迎了上去:
“阁下,可是那送水之人?”
“……”
“水可有洒?可有红?”
“……”
“前去划子那里,还有五指左右,一路上黑狗不少,久等不见水,怕是阁下惊了吠,故特地点刀过来接桶……阁下?阁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双雪烟罗听得直了眼,完全云里雾里,包袱险些脱手坠地。
他并非江湖豪客,不懂艮四阳这路切口的意思,那是在问他:是否就是送人票过来的人?路上人票有没有发出响动惊了四方,有没有受伤?
接下来,艮四阳还想解释:这里离岸还有五里路径,巡城官差比较多,等你一直没到,为保险起见,我特地召集了一批兄弟迎过来接收人票……
在老庙的那场激斗中,无双雪烟罗虽伤了无双花影,但也被对方的剑气震荡了心肺太玄。他惦记任务紧迫,不及觅个地方吐纳疗息,便强转太玄经,负着包袱里的花忆影扑到码头,却不见半个人影。无奈之下只好再回头细寻,却不知在老庙中与无双花影对峙时,已错过接头时间,艮四阳他们同时也向南方进发,一路边走边寻,直到迎头撞见前往老庙的巽九朝的一行。
无双雪烟罗胸中隐隐有些烦闷欲呕,不想过多纠缠,便一指面前这个身高才及自己胸口的人:
“莫废话,你可是在等一个从云歌花焕州府中劫出来的女人?”
“正是!”艮四阳完全忘了对方言语中的无礼,大喜之下,便上前想去接过包袱。
“且慢!”
怎么回事?
艮四阳一惊之下,却发现自己已是半步前进不得,也不见无双雪烟罗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自己。
想想对方近乎鬼神的修为,艮四阳方才惊醒,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书签:
“险些忘了,阁下请对印记。”
无双雪烟罗斜了一眼,书签上绘着一座峰顶平整如屋盖的雪山上空,一只五色大鸟正展翅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