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忆蝶解释之余,自己也反过来了解到很多民俗类信息:
天启有前朝流传下来的戏曲表演形式,称为未央剧,流行于今日的漠州尘烟堡,之前的一代盛京:未央城。
未央剧主要是演绎一些古代的才子佳人故事,多为单折曲目,两人分饰小生小旦,咿咿呀呀地和着牙板的节奏清唱。
后经由不少文艺创作者的加工改造,将规模扩大为三幕剧到五幕剧,唱段间添加人物的道白,故事的表演相对完整了不少,角色方面,也增加了末与丑。
末角饰演中老年男子,在剧中多为棒打鸳鸯的老爸或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大反派;丑角则以插科打诨,增加笑料为目的,不是猥琐的穷书生,就是大反派的蠢笨帮闲。
这种千篇一律的戏,一生看一部就够了!
花忆蝶不由得为天启百姓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感到悲哀。
要不要干脆把戏剧也一起拿下算了?
想想还是不妥,一来徐大姐底子薄,扛不起多元化经营的先期成本;二来凭空多出竞争对手,实在好没来由。
果然,徐晚晴在理解了自己将不会与伶人抢饭之后,也松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是否会有人愿为这样的表演而欣然解囊?
她说的有些支吾,边问边打量着花忆蝶的表情,生怕伤了这位美丽恩人的心。
花忆蝶知道自信不可能一蹴而就,便提出:
先试营一个月,看收效如何,再图将来。
徐晚晴接受了。接下来,双方讨论商业操作的细节事宜。
依依楼的老板是几个幕后大股东,日常生意管理由彩衣楼的当家肖妈妈负责,作为青衣楼当家的徐晚晴从旁协助。
这种方式想来让徐晚晴也在平日里受了不少的气,由此养成了有些懦弱的性格。
花忆蝶的本意是劝她直接把队伍拉出去搞个改旗易帜,收入照常按例上缴,反正从古到今,董事们都是只看财务数据的主。但既然定下来是试验田的节奏,先期投入就得尽量减少。
在彩衣楼的一楼大厅里开演?
看徐晚晴的一脸为难,估计肖妈妈会随时携红牌女儿们暴走。
两人对坐沉思半晌,花忆蝶无形象地一拍大腿,吓了徐晚晴一跳:
“快活楼如何?”
“好是再好不过。只是快活楼的包厢费用之高,却在云歌城中是数一数二的。”
花忆蝶摇头:
“我们非但不用出资,未来或可在快活楼身上挣一笔。”
“小姐,这又是为何?”
花忆蝶不语,只看着徐晚晴的眼睛,让她自己寻找答案吧。
作为我的天启合伙人,你除了要有自己的原则,更必须理解与领悟我的思路,步调与我保持一致。否则,在这种信息传递相当不便利的时代里,未来大家的路,都会很难走。
看徐晚晴的眼睛渐渐亮起来,花忆蝶知道,对方已经通过了这次小小的考验。
“奴婢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向快活楼提出免费为他们当众献艺,只收食客们的赏钱。至于未来生意好了,自有百家来求,快活楼必会反过来给我们常驻那里的车马之资。”
徐晚晴的脸上绽放着光彩。
花忆蝶露齿,举起茶杯,祝酒般遥敬了一下:
了不起哦,聪明的徐妈妈。
只要努力,青牌妹子们脱贱从良的梦想指日可待,至于以后——
未来的天启第一娱乐大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