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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柒章、多么痛的领悟!(上)(2 / 2)

陈三姐以手指为梳篦,整理凌乱的青丝,一下,又是一下。

随之想起的,竟是短暂童年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还有挥之不去的,脑海中那张总是眯着眼笑的圆脸,和他时不时的耍一点小坏。

笑起来,是如阳光般的和煦;坏起来,也如春风般的调皮。花府中,只有他永远乐观、开朗,每一个人都只记得他的笑容,却忘了他坏起来贱贱的样子。

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他是那样的好。

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印有他的名字。

只能借花忆蝶的口去告诉你,我是个多么无情的女人。

恨我吧,全郎。

千万莫再爱我。

别了……

……

花家夫妇二人仍旧不在家里,花巍自拨了好些家将严密看守两名男女犯人。于是花忆蝶山中无虎猴作王,揣着印有陈三姐血指纹的自陈书,在地牢门口捏着鼻子,忍着马厩里的怪味道,大呼小叫,直逼着守地牢的家将带自己去见花贵全。

两名家将打小便知自己将毕生效忠于太寒山,然而对于效忠对象的范围,却没有长胜那样的意志坚定,唯主君一人之命是从。于是为难了半天之后,决定屈服面前这位嚣张的小主人,分出一人来,领着小姐去另一处囚室。

花府的地牢在花府西南处的马厩下方,狭小且隐蔽,只能关押一人。陈三姐作为重大要犯自然享受地牢待遇。另一位疑犯花贵全,由于供词的真实性大有问题,所以囚禁的地方另辟蹊径,竟然选在了东南角的柴房,那个不久前曾发生过可怕杀人事件的所在。

当花忆蝶强令看守柴房的家将开锁,并走进去时,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与陈三姐一样不成人形的花贵全,结果等自己的眼睛第二次适应密闭空间中的幽暗后,却楞住了。

一样零乱的造型,一样受刑的伤痕,花贵全却面带安详的微笑,闭目斜倚在草堆边,舒适地伸长双腿,正轻轻地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浣我衣兮,溪水宛长,飘泊无踪兮,伊人何方?

濯我衣兮,溪水汤汤,难断情思兮,伊人何方?

涤我衣兮,凝愁为霜,伊人不见兮,晨雾茫茫……”

曲调古朴,不像天启流行的乐牌,不见如何妩媚,却有着别样的婉转味道。花贵全的嗓子并不好,一夜折磨后的他,唱起来更有种失血的嘶哑。

但是,唱得是那么地投入、认真,仿佛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仿佛是在用整个生命去歌唱。

花忆蝶抬手止住身后所有人的动作,静静地听着,感动在心中渐渐涌起。

有个家将壮着胆子偷偷向兰儿嘀咕了几句,兰儿凑近花忆蝶的耳朵:

“小姐,他是在唱前雍的曲子,这是,这是禁曲,民间不让唱的……”

那又如何?

花忆蝶摆摆手,表示不管这个,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托着腮帮子认真地听起来。

小姐又开始做这等出人意表的行为了!

兰儿凌乱了,急忙拉呆在一边的竹儿,向家将们叮嘱一番,几个壮汉心情复杂,知法犯法地一边装作没听见,一边关注柴房附近是否有人走动。

终于,歌声幽幽而止。

“真好听!这歌叫什么名字?”

“歌名叫《浣溪》,是我娘教我的,咦?——”

花贵全下意识回答完,发现不对劲,睁眼,大骇:

“小姐?!”

他慌忙间想起身施礼,却惨叫一声,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草堆上。

花忆蝶定睛一看,愤怒地指着他变形的左腿,向身后大吼: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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