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惭愧,第一次断更……和编辑大大请了假,争取今天补齐章节,这一章是补昨天的……
醉客居二楼的一间雅座里,一伙人彼此起了冲突,店小二满脸堆笑地抱着坛子推门想进来,见状吐了吐舌头,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似这等动刀动枪的场面,在南市厮混多年的他,早已见怪不怪。四海那帮成日价打打杀杀的豪客,岂是好相与的?刀头无眼,江湖更无情,识机早早避开去,才是道理。
震大勇听到门口声音,却不回头,只瞪着震九霄道:
“你是哪里来的可疑人?大衍八姓本已稀少,便是在云歌城中,百人里亦难觅得一人。天启奴律写得明白:凡有发现民间冠此八姓,且散居山野者,无论男女老幼,皆就地捕拿。你突然出现,口口声声自称震姓血裔,我多方打听,却全然查不出你的来历。莫不是你是哪里派来的探子,妄想冒充大衍之后,混入我四海,图谋不规么?!”
听了这话,围桌而立的四海徒众个个向着震九霄怒目而视,就连坐在那里,脖子上架着刀的东魁等人,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那名唤大嘴的汉子愁眉苦脸地道:
“悍家,你若疑他,只管绳捆索绑将来问话便是,我等仍是四海杀生的好兄弟,何苦将我们也视作寇仇一般?”
“住口!无我号令,暗聚私会。还结交的是一样身份不明的外人,教我如何信得过你们?!”
大嘴听了喊一声苦,忙不迭地叫起屈来:
“冤枉哪悍家!今日收档早些,本随几个兄弟收拾些好肉。一同来与东魁哥沽些酒吃,实在是未敢暗自聚会。至于与这人同席共饮,不过是东魁哥对我们说起,前日从十方街火场中救得一条好汉,仍是大衍震姓。我们好奇,前来拜访罢了。东魁哥,你说是也不是?”
大嘴的这番话虽是意在为东魁等一干人开脱,但听来既无骨气又无义气,东魁心中老大不快,只哼了一声。却未答话。
震大勇斜睨一眼东魁。只冷笑道:
“呵呵。你刘阔果然好一张大嘴,将尔等洗得一干二净,我先不与你们计较。倒是你——”
他手一指震九霄:
“却怎么说?!”
震九霄苦笑一声,坦然正对着震大勇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
“大哥,我真的是震氏遗族不假,若有虚言,管教雷霆之怒加身,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听他发的誓言甚毒,不少人信了几分,望着他的眼神,不由得缓了几分。震大勇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东魁被两把刀架颈,动弹不得,只斜视着震九霄道:
“震大哥,非是我等不信你,只是悍家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若今天你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世清白,恐怕……”
他的后半句话未说下去,但意思谁都再清楚不过。震大勇见他对震九霄倒颇有些信任袒护之意,心中愈加愠怒,却不好明言,只得悻悻道:
“敢发下这等必验的雍族爻誓,倒也算你有种。若你不是有泼天的大胆,想必也是真的震氏后人不假。不过我仍不信你的来历,天下之大,岂有一个自由的八姓野人(注:此处的野人是指居住在山野的化外之人,与国人相对)?!”
震九霄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莫怪大哥猜疑,我的身世原也应该对各位讲个明白:记得尚在年幼时,我那一支族人便潜隐在山林大泽中,靠着野谷野菜、塘鱼鸟雀等艰难度日。我们不敢开垦,不敢搭建村屋,生怕有那邻近村落中的巡山人或是樵夫发现人迹,报官领赏。每至秋去冬至,猎人趁着山中动物肥美,来林中设陷阱、张罗网捕獐捉雀时,便是我们最难熬的日子。我们只能躲在山坳石洞中不出去,无法生火,便接些雨水,嚼些生米干肉充饥……”
众人听他娓娓道来,当下人人专注,个个倾听。由于所言尽是遗族中那一些特殊人群的辛酸往事,虽不是亲自经历,却仍感同身受,想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过往,这一班大汉们中有不少人开始唏嘘起来。
举向同胞的手中刀,不知何时起,渐渐放下。
……
“韩大哥……这是我杏园的宁静茶,请用……”
宋月儿小脸涨得像块大红布,当着父亲的面,作贼似地放下茶杯,就匆匆逃了开去,像只受了惊的小鸟。
杏园的武医宋远祥,拈须看了一眼女儿,微笑着没说话,只在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仿佛猜到了什么。韩光知道隐瞒终不是办法,于是一五一十,握着茶杯,将事情的起源经过,全部说了一遍,最后正色道:
“宋先生,韩光是一介穷书生,但对令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