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的指令我很想完成,因为他说的,几乎没有错过,至少每次在致命关头,他总是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我现在不能动!这无疑是最要命的事情!不能动,这不就等于任人宰割吗?!
司徒颉走到我身边,坐下,说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年轻气盛,也不晓得看看情况再下达指令。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的,我只是想看看,我的那个儿子,有多么的优秀。”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泪了!这是在搞什么鬼啊!老子想看看儿子的进步,儿子只想从老子的手底下救人,这也勉强算是合情理的,但是……这关我什么事情啊!你们父子两掐架,为什么要拉上我啊!!!
现在我是完全动弹不得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心里也没有那么焦躁了,于是便在心里开始迅速分析问题。
轩在外面做策应,只要我能摆脱禁锢,然后能够成功联系上他们,这就算是出逃成功了。但是现在我动弹不得,这个方向完全就是白谈!
但是我身边有一个资源,司徒颉。我可以利用这么一点点时间多了解一些事情,虽然无法保证是真是假,但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来得好!
如果能掌握第一手资料,这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么不如就好好掌握这个优势,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最多的资料。
“嗯……刚才说到哪里了?让他们恢复生命的溶液对吧!”司徒颉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可以干,听听也无妨。
“制作那种溶液,其他的材料都可以很轻松地找得到替代品,唯独有一点不行——生命的注入——它需要被生命的能量激活。”司徒颉现在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天一样,但这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我想要让那些纸人恢复生命,首先我就要把溶液注入我的体内,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开始放血。跟最古老的制作疫苗的方法一样,放满整整一碗血,等它沉淀之后,只取用最上层的血清。然后再将溶液和我的血清混合,再等两天时间,一只试管的溶液就做好了。可是这种溶液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一试管的溶液,只能让十个纸人恢复生命,所以这里的人才会这么少。”
司徒颉越往后说就越兴奋,简直就是一个已经疯狂了的人!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管不顾。
听了他的方法,我实在难以相信他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种方法,如果执行的时间久了,那就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了。
大量的放血,取完最上层的血清之后,剩下的就只能倒掉,无法重复利用。而这些血清,最终只能制作一试管的溶液,而这一试管的溶液,也仅仅只能让十个纸人恢复生命,长此以往,消耗量会非常大,这实在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而且,这种溶液是有副作用的啊……”
药物的副作用,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不管是什么药物或者是溶液,多多少少都会有副作用。如果有人说他使用的药物就没有副作用的话,那么一定是因为副作用比较轻微,而且分量比较少,看不出来,这才会觉得没有副作用。
司徒颉说这种溶液有副作用,但是我并没有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很正常,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乍一看的时候,会觉得他有点奇怪。
“呵呵,觉得我有点奇怪是不是?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对吧?”司徒颉笑了。
这一点猜都不需要猜,正常人的思维都会往这上面去想,他会知道我的想法也是意料之中的一件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脸没皮的,说自己不正常都还乐乐呵呵的。
司徒颉伸出左手,挽起袖子,将整条手臂伸到我眼前,让我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看见了吗?这就是这种溶液的副作用,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种副作用,只要沾染上一点,它就会飞快的侵蚀你的身体。”
是的,确实是侵蚀。司徒颉完全裸露出来的那条手臂,从手腕开始往上,已经完全被侵蚀了,他的手臂已经变成了纸质的了,和那些纸人一样。
挽袖子的时候动作快了点,力气有点大,他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几处不是很明显的凹坑,就像是一个纸质的立体模型受损了。
纸质的侵蚀并没有到肩膀就停止,我隐约看到他被盖住的部分身体,不是已经是纸质的了,就是正在逐渐变成纸质的。
如果他能早一点停止的话,或许还能找得到解决的办法,但是他没有。一个固执的人,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星球上顽强的生存着,努力夺取一片属于他的天空。
“觉得这样的交换并不划算,是吗?”
我无语了,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样的交换是划算的好吗!?
“或许吧,你们应该是会觉得不划算的,因为你们还没有活够。”司徒颉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就仿佛一个耄耋老人,在垂暮之时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感叹。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