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符予阳说,“信不信在你们。”
所有人登时发出轰笑声,又有人唾骂道:“没有证据你说个屁,妖怪就是妖怪,从来只会胡说八怪!”
尉亚军悠然道:“束手就擒吧,或许你有你的难处才这样为自己开脱,但是杀人就是杀人,应该受到法律审判。”
“审判?!”符予阳不禁长笑出声,“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在场的人都听好了!”
符予阳:“如果我真是那连环杀人的凶手,那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分别!现在我手上的人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不是只晕过去而已!”
“是啊,已经杀了十多个人,现在为了能逃跑而留着一个活口,美名曰你这狐妖还是有人性的。”尉亚军哂道,“是这样吗?”
符予阳道:“你都冤枉我杀人了,我不杀个人给你看看,怎么好意思坐实你的话呢?”
一个男人大喝:“妖孽!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符予阳不认识那男的,估计是这人质的好友,他也懒得去看那男人,只管把真话如实说出来。
符予阳继续说:“尉亚军和路雨晴在对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关掉了押室里的窃听装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可疑吗?”
众人顿时静了,几秒后纷纷各自私语起来。
尉亚军说:“路雨晴的身周有一片奇怪的磁场,会干扰信号,窃听装置在这个磁场下会产生大量的噪音,严重会损害设备,所以我才命人关掉了窃听装置。”
符予阳笑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真是不错,但是你现在也无法证明你在关押室里没说过那些话!”
之与为了人质大骂符予阳的男人登时道:“不要脸的东西,有罪推定别人是无耻的行为!”
尉亚军却说:“我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符予阳心中咯噔一声。
尉亚军:“关押室中的监控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我只关掉了窃听装置,但是没有关掉监控,刘梓霞少校同志是懂唇语的专业人员,她能够读出我都说了些什么话,而仍然怀疑我的人尽可以将录像拷贝给懂得唇语的人去看,看是否与刘梓霞同志有所出入。”
符予阳头一次听到唇语这样的专业性名词,不过他顾名思义,应该就是通过嘴唇的形状来判断当事人说了什么话,如果说刘梓霞是尉亚军手下的人,那么他既然能让别人将录像拿走,说明尉亚军早有准备了,那录像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有什么异常。
符予阳终于确信,他是完完全全地栽了。
“小心!”一向淡然的尉亚军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符予阳马上就察觉有异,他不由地全身都警戒起来。
尉亚军以箫指着符予阳道:“他要逃跑!”
符予阳:“!”
符予阳刚想辩白,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蹿上心头!
“给我滚!”符予阳随手就将人质扔出去,就在人质还在离开他两米远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声响,熊熊烈火登时从他的脚下燃起,瞬间就蔓延至全身!
在那一刹那,即使是被烈火焚身,符予阳仍然能看到尉亚军眼底的冰冷。
“沧海一粟,你去随便找个旅游景点问他们看看能不能买到这个,别看它小,里面的空间可是能装下一整架客运飞机的。”
“这东西去任何一个旅游景点十块钱买一大堆好吗?军叔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玩意儿就送你了。”
符予阳此时此刻才骤然想起,当初与尉亚军认识的时候,他送的那只碧玉葫芦。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似乎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尖利地要撕破人的耳膜,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只见符予阳倒在地上不断翻滚,不断地从人形到狐身之间切换,然而火焰如附骨之蛆,至始至终都没有消弱过分毫!
“啊啊啊!——”
有几名女警已经不忍去看,在场的男人也只有沉默,静静地看着在烈焰中挣扎的狐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最后火焰熄灭,一只巨大的狐狸倒在地上,九条狐尾无力地铺散在身后,双眼无神地看着漆黑无尽的天空。
九尾狐的毛发丝毫无损,洁白如新,就像没有烧伤过一样,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妖怪,它已经快不行了。
毕剑锋默然垂头,尉亚军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狐妖身边半蹲下来,低声道:“本来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九尾狐喘着粗气,口中无力哀嚎,尉亚军站起来,掏出腰侧的手枪,将枪口顶住了狐妖的下颚。
“永别了。”尉亚军道。
一棵粗藤突然破土而出,带着激起的石屑高高扬起,尉亚军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出三米之远,他手上动作不停,几发连射出去却只打到粗藤之上,冒起阵阵轻烟。
那粗藤刹那间生长成参天大树,将众人与狐妖从中间相隔开来,树冠似无边无迹般铺开,遮住了天空,又有几根藤蔓垂下,将狐妖卷了上去。
尉亚军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怒道:“周皓!”
“都给我别动!”周皓双眼赤红,裸着上半身精壮的肌肉一脚蹲坐在粗状的树干上,另一条腿随意垂着,他一双手臂青筋暴起,以枪指着众人,全身汗津津的,说话间又有数百根藤蔓抽出,纷纷将人缴了械。
尉亚军:“你疯了!”
“都别过来!”周皓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身后九尾狐的耳朵,继而沉声道,“谁动一下我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