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遥醒来之后,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疼的直咧嘴。躺在床上,望着茅草屋顶,费力翻了个身子。屋子有些空旷,却整整齐齐的。“我怎么在这里?”他明明记得,在书院大门前,那个叫杜铁面的人让他交出小懒。他不交,他便打他,这一身伤,便是杜铁面打的。
难道是小懒带着他离开了云麓书院?突然间又有些遗憾,萧若离和陈谦,以及顾小顾,章华等人皆在云麓书院。独独他,现在倒是无处可去。不就是吃了一只麋鹿,至于这么宝贝。这确实刺激到夕遥了,下一次,一定要吃他百只,千只。
“小懒,小懒。”他轻声呼唤着,想将懒皮蛇叫醒。见半天没有动静,费力掀起左手衣袖,却没有小懒的影子;紧接着,他掀起了右手衣袖,还是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莫非小懒被杜铁面抓走了。他大声喊道,“小懒,小懒。”边喊,边挣扎着,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霜儿闻声跑了进来,“哎呀,你伤得这么重,就不要乱动呀。”夕遥抓着她的手,“小懒呢,你有没有看见小懒。”霜儿蹙着眉头,“小懒是谁,没有看见呀?”夕遥道,“是一条蛇,有没有看见?”霜儿脸色白了,“蛇······,没有蛇啊。”夕遥挣扎着往外爬,“不行,我要去找小懒。”
霜儿拉住他,“你要找它,也得把伤养好了再去呀。”夕遥一听,觉得是这么个道理。霜儿见他消停了,想将他弄到床上去。夕遥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把霜儿累的香汗淋漓,也没能成功。
夕遥放弃挣扎,“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霜儿道,“是一个姑娘将你送来,这里是跌打房。”“姑娘。”夕遥想了想,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没有对自己见死不救呢,“这里就你一个人么?”
霜儿无奈道,“爷爷去山里采药去了,你怎么才能到床上去呢,地上凉,对病情不好。”
房子外面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夕遥,夕遥,你在哪里?”这是顾小顾的声音,夕遥听出来了。“你让他进来,他是我的朋友。”顾小顾急冲冲跑进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夕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儿?”夕遥道,“我还在云麓书院?”顾小顾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啊,你怎么糊涂了,当然在云麓书院。”
夕遥紧张道,“小懒不见了。”顾小顾沉着脸,“那杜铁面太坏了,不过你放心,听人说,小懒已经逃走了。”“那它怎么不带着我一起走?”钟定走进来,“你这个样子,小懒给你一颠簸,还有命在。再说,小懒带着你,也逃不掉。要不是张先生,小懒只怕都逃不掉。”
钟定对霜儿行了行礼,“这位姑娘,我们要给他治伤,烦请你回避一下。”霜儿疑惑,“他伤的很重,你们可不要乱动,要是弄得更严重,可不好治。”顾小顾指门,“你出去吧,我定哥医术高明,这点小伤算什么。”霜儿不情不愿出了房间,顾小顾赶紧把门关上。
夕遥任由这两人摆弄自己,对着顾小顾道,“你管他叫定哥,他是陆轻轻的小师叔,你不怕乱了辈分?”顾小顾道,“她叫她的,我叫我的,我们一起进了明德院,多么有缘,是不是,定哥?”钟定脱下身上的长袍,往夕遥身上套,“随你,只是轻轻哪儿,你自己去对付。”
顾小顾帮着给夕遥穿袍子,“我只是让着她,可不是真的怕了她。对了,夕遥,无论以后我师父的孩子会不会拜你为师,咱们都是兄弟,平辈。”这辈分,倒是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了。夕遥问道,“萧若离呢,有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萧若离先他们一步进入书院,应该早就来看他才是。
钟定和顾小顾将夕遥搬到床上,药字符散发光辉,夕遥感觉一阵舒爽。“不知道,他既然要当知至院的老师,当然也要参加考核吧。对了,夕遥,你也是明德院,咱们可都是一个院的人。”
夕遥点头,在书院门前,刘显矢口否认,他便不再是知至院的学生。“这一次,还真是多谢张先生,若不是他······”顾小顾道,“确实要好好谢谢,张先生还把你带来治伤。”夕遥疑惑道,“不是章华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么?”
顾小顾嘴巴张大成o型,“小师姑,怎么可能?她心里有人了。”夕遥淡淡地道,“她心里有没有人,跟救不救我,有什么关系?”这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夕遥再次强调,“霜儿说,是一个姑娘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不是她,难道是轻轻?”
顾小顾摇头,“不可能是轻轻,若是轻轻,肯定会通知我们。说不定,是那个云飘飘,你跟她可有些瓜葛。”夕遥断然否定,“怎么可能,她那娇蛮的性子,不补上两脚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救我?”在书院门前,突兀地将他踹倒,又伸手去拉起他,还真是有够矛盾。打一下,给一个甜枣,把人都看成她家的奴隶了么。
钟定点了点头,“除了章华那冰冷的性子,其他人若是见了你这样,只怕早就来通知我们了。”三人这一通议论,倒叫门外的霜儿心中不平,“飘飘姐,明明就是你。”云飘飘在门外,恰巧听见了这个推论,脸色十分难看“早知道,真该一脚踹死他。”
被人冤枉的滋味,确实不大好受,霜儿道,“飘飘姐,你进去跟他说清楚。”云飘飘板着脸,“霜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对了,还有你的爷爷,你也让他不要说,好不好?”霜儿道,“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本姑娘再也不理会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了。”云飘飘兴冲冲地来,失落落的走,虽然面上坚强,心底委屈到了极点,我一个大小姐,偷偷跑过来看你,你还这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