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路走来,孙思邈之于他们这群人,一直都是一个无法言喻的“恐怖型”的存在。
没看他们之中唯一的姑娘雪衣被孙思邈“治”住了多少次还一次都没能报复回去?
那可是能拿着金子砸蜀中首付唐家堡门主的彪悍姑娘喂!
可是为了弄清楚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到底是怎么样个身份,陆小凤还是毫不迟疑并不怕死的开口道:“对,这位老先生是跟我们一起来这里的,姓田,口十田,名子貌,孩子的子,容貌的貌,也是位大夫,怎么您认识的哪一位跟他很像么?”
听见陆小凤把自己的“详细信息”报告给了艾黎,孙思邈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鄙视,却没有制止他把话说完。
他只是不想告诉别人他的真实姓名以免引起朝廷的注意,对陆小凤特意的细细解释却不在乎,因为眼前的苗族老者分明已经是认出了自己,只要不把他在这里的消息流传出去,他是不在乎这个的,又不是不能见人。
艾黎闻言一怔,田子貌?这三个字,跟孙思邈,每一个字都息息相关,那么这位果然就是当年破他冰蟾毒,并且指责他以他人试毒伤天害理的孙思邈?
十多年前,对自己医毒术非常有信心的艾黎,为了到中原将五毒教义发扬光大,带着一身傲气行走中原,初始的确是得意的,尤其是他那无人能解的冰蟾毒,未料突然有一天,孙思邈出现了,并在不知情是什么毒是谁下的毒的情况下轻易就化解了这毒,之后,又对下毒之人严加指责,特别说起他这是浪费,把本该是救人良药的东西做成了害人性命的毒药。
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毒都被人轻易化解了去,艾黎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灰意冷之下,只好黯然回到苗疆。
回到苗疆之后,他消沉了一阵子,后来他开始慢慢消化孙思邈的那些话,年纪渐大之后,才更能理解到了他话中内容的深刻所在,对孙思邈的观感,也由一开始的排斥和厌恶变成了由衷的尊敬。
在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孙思邈之后,艾黎神色一整,郑重的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恭恭敬敬的朝孙思邈行了个大礼。
他这一个动作,霎时惊呆了许多人,包括陆小凤他们。
而下一秒,各人反应不一,见艾黎朝孙思邈行大礼,就有反应快的苗族老者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立刻跟着朝孙思邈行礼,其他人也赶忙效仿。
谁知孙思邈受了艾黎的礼,却转身避开了其它苗人的:“老朽受的他的礼,却是受不得你们的。”
他已经认出了艾黎,当年处于一种对一个人才的爱惜,他没有点破,后来事情也如他所想,艾黎离开了中原,如今看来,他也算悟得了些许医道。
孙思邈的话在苗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就有懂得汉话的人向那些不懂汉话的人解释着孙思邈的话。
艾黎倒是一怔,不由感叹道:“先生果然是大家。”
“不敢当。”孙思邈淡淡的回道,转身往自己被分配到的竹屋走去。
人群仍旧没有散开,苗人们再度凑到了艾黎跟前向他打听着孙思邈的身份,明白孙思邈不想暴露的艾黎只是说那是一位他所尊敬的前辈,医术高明,苗人们顿时看向孙思邈竹屋的目光都充满了尊敬。
只因为他们对艾黎的话深信不疑。
在一旁看完整个过程的众人默然了半晌之后,虽然还没有闹清楚孙思邈真实身份但了解到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老者的陆小凤不由感叹道:“不得不说,雪丫头找人的本事真是……一个个的都来头不小本事也挺大的。”
司空摘星斜睨了他一眼拽拽的道:“你是在说我么?”
“不,我觉得他是在说我。”李承恩得意的插嘴。
只有花满楼摇头谦虚:“我可不认为我来头不小本事挺大。”
听着众位损友分明知道他说的是谁,却该谦虚的不谦虚,不该谦虚的“假”谦虚,陆小凤无语半晌后果断加入自吹行列:“不,我其实说的是我自己。”
然后他就被所有人鄙视了。
沉沉一觉醒来,雪衣只觉得原先难受的身体如今舒服了许多,看着从窗户里射进来的昏黄的阳光,正待伸个懒腰,一抬手,却猛然惊觉身边还躺了个人!
卧槽,不会是庄花吧?这进展有点太快她有点承受不起啊。
转头一看,瞧见了苗小玉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娇俏脸蛋,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
“醒醒,醒醒,小玉,你怎么跟我一起睡了,我还病着呢,当心传染——哇!”
于是乎,傍晚时分,都正做晚饭的苗家人就听到了一声少女的惊叫,便有人探出厨房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见是客人所在的屋子,正好奇呢,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以及在林子里泡了一下午刚走进苗寨的叶英都飞身直奔那边而去了,练枪的李承恩只是停下了动作,关注着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