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大哥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晖疑惑的问道,光看他母亲的样子,他就知道,母亲也许知道些什么,虽然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继承藏剑山庄,但大哥和父亲都是自己的亲人,他自然想真正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恐怕是关于你大娘的死。”
“大娘?”叶晖一愣,黄夫人死时,他比叶英还要小,见的面也不多,自然没什么记忆。
二夫人的记忆渐渐回到了过去,那时候,她也年少,见到了出色的叶孟秋,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他,甚至于不惜罔顾名节,对黄若灵也完全不放在眼里,直到第二个“她”第三个“她”一个个的进门之后,她才终于了解到了当初黄若灵的感受,真正意识到了叶晖该有的位置。
想到黄若灵死后,御神剑即成,她就恍然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出于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受,她不顾一切想要去质问叶孟秋,她想问问他为何不去阻止黄若灵,想问问他是不是在心底也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认为或许黄若灵这一跳,他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只是,当她找到叶孟秋时,看到的,却是叶孟秋面对着昏迷着的叶英,不停的念叨着他愧对黄若灵的话,面对那样失魂落魄的另她心痛的他,她终归还是没能忍心去落井下石。
但另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多年前她心目中的良人,再这样的情况下却仍旧选择了举行名剑大会,在令藏剑在武林声名鹊起的同时,将那把御神剑,送与了公孙大娘!
到底是怎么样的“愧疚”,让他连融有自己妻子血肉的剑,都不能面对?功名与颜面,难道就那么重要?
从那天起,她对叶孟秋,就彻底死了心。
“很多事,不是你们该了解的。”
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二夫人幽幽的对叶晖道,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黄若灵的真正死因,毕竟,叶孟秋还是叶晖的父亲。
她看着默默点头的叶晖问道:“晖儿,你真的不喜欢练剑么?虽然你大哥如今因为公孙大娘的关系天赋之高已为你爹和天下人所知,但娘不希望勉强你……”
叶晖连忙摇头:“娘,我是真的不喜欢,以前父亲因为对大哥失望所以督促孩儿练剑,孩儿真的觉得很痛苦,可是知道大哥竟已达道剑境界的时候,不得不说,我确实松了一大口气呢!”
他说着,便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很是放松,二夫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叹道:“也罢,你自己开心就好。”
转眼看见门口有人朝这边探头探脑,二夫人不禁皱起了眉,叶晖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便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么?”
来人连忙向二夫人和叶晖行了礼,恭恭敬敬的道:“禀二少爷,虽然明日就是名剑大会,但今日山庄却又来了几个客人,弟子们不知该如何安排,庄主……”
说到最后,已经是吞吞吐吐了。
但说到这里,叶晖已经明白,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因第一次名剑大会名扬江湖的藏剑山庄的第二次名剑大会自然是万众瞩目,但藏剑实行的邀请原则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贵精不贵多,可是架不住一波一波江湖人士不请自来,藏剑又不能直接将这些人拒之门外,如今早已没了客房。
叶孟秋不知是否是因为叶英之事而不能平静心绪,故而很多事就交给了叶晖来处理,而叶晖也处理的很出色,赢得了山庄下上的称赞。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叶晖对来人点了点头,回头对二夫人微笑道:“娘,您知道么?这才是我所喜欢做的事。”
二夫人定定呃看了看儿子,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吧,只要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叶晖对母亲行了礼,带着来通报的藏剑弟子离开了二夫人的居处,走出大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幽深的院门。
喜不喜欢练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得始终牢牢的记得,藏剑山庄的嫡子,只有大哥叶英,而他,是没有权利任性的。
既然大哥是喜欢的剑不愿理会俗事的,那么,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给大哥做好后援,让他毫无后顾之忧便是,替父亲和母亲将“欠下的债”还给大哥,也许,就是他来到这世上的意义吧?
“咦,二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前面找你都找疯了。”叶炜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咋咋呼呼的声音另叶晖回过神,他对叶炜笑笑道:“这就过去,怎么,今日的剑练完了?”
叶炜立刻摇头:“不是啊,我听说又来了一些新客人,想跟你去看看有没有厉害的……”
“你呀!”不禁无奈的摇头,同叶炜一边往藏剑山庄的前院走,一边念叨,“还总说大哥是剑痴,你自己说说看,以后,是不是准备拿你的无双剑当媳妇儿了?”叶晖已知叶炜天天抱剑而眠的事,故而有此一说。
说起媳妇儿,十来岁的少年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媳妇儿啊,你跟大哥还没成亲呢,哪里轮得到我?”
叶晖一怔,突然想了叶英身边那个传闻已经死去的雪衣,大哥手边那把轻剑的剑穗,他可清楚的记得,那剑穗是那个人的手艺,那么,雪衣之于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如今,她究竟是死是活呢?
而事实上,在名剑大会举行的当天,雪衣正被“折腾”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