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几个不待见沈总管她自看得出,但这也远远不够,总归是娘身边的,做事要把着分寸,不会出格到哪里去,不若她身边几个丫头,如今深得她真传,做事不按牌理出牌已经是府中出了名的。
她自个儿自然是不好跟出去,便只能是叫做小厮打扮的花铮几人跟上,丫头们便是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良辰这才放心转回头来,径直坐到了娘亲身边,甜笑着与娘亲。
和婉郡主却是不若良辰那般好心情,瞧来有些怅然,看着女儿有些雀跃的神情,心底不由猜测女儿是当真心中觉得解脱,还是在强颜欢笑?
良辰何等精怪,自瞧出娘亲那份担忧,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力证自个儿确实是真的欢喜。
这里良辰在努力,屋外她亲信的几个丫头也未曾闲着,身形伶俐地早就追上还未出了院子的沈总管。
沈家众人还未离府,便是见得后面追上来几个小厮,本是自身边经过,却是磨磨蹭蹭不肯,还横眉怒目瞧着他们,话里话外指桑骂槐。
“呸,当自个儿是个人家不成?咱们不嫌弃就该千恩万谢了,还敢来说那些个丧了良心的话。”
“就是,不过是个小小的京官罢了,跟咱们将军哪里能比,更何况还有郡主,如此高攀的亲事,倒还挑三拣四起来,真真是好笑!”
“你可不知,那有些人便最是听风就是雨,却不知是不是本就没长脑子,哪怕一点的分辨能力都不曾有,你又如何要求他做事有规矩?”
几个丫头牙尖嘴利,把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恶毒话语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沈管家气得浑身发抖,一向在沈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主子们也要给他几分脸面的,哪里被几个不知所谓的小子如此嘲讽过,这跟本是在打他的脸。
可偏偏他又发作不得,人家又未曾真的指名道姓,只得拿眼去瞧和婉郡主派出来送客的嬷嬷丫头,偏那几人却仿佛未曾听见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只一副专心送客状,登时叫沈总管只得忍了怒气离去。
花铮瞧见那沈总管气得脸色数变,不由更是说得痛快,非得追在身后说道瞧那得意样子,可真是好大的架子,便等着咱们将军,可是要给他好看,到时他求着咱们都不屑去理。”
沈总管躲避不及,愣是被花铮追上几乎算得当面骂了个痛快,又不能回骂,便是心里说惹不起躲得起,气得恶狠狠瞪了几眼,拂袖而去。
心里打定主意,这一定要好生跟老爷说说这萧家的恶形恶状,如此没规矩的人家,老爷哪里能容得这家的女儿嫁入府中做大少奶奶,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被退了婚的女儿,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且看她能张狂到几时,待这婚事一退,萧家这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女儿爱和谁做亲便和谁做亲去,只别拖累了他们少爷就好。
屋里一团混乱,屋内和婉郡主自然是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良辰也未打算叫娘,那般贵气的,只怕也想不到她女儿会授意身边的丫头如此。
莫说她心胸狭窄,她就是眼了,那种别人打了左脸还巴巴地凑上去有脸的事,她断断是做不来的,她能做的,只是双倍十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