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石页继续发问。
“对,眼熟眼熟,我说石七哥,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饶是对着这样一张美人脸,如此这般接连发问,良辰也有些不耐烦了,便是尽力压着脾气低声道。
“没什么,好奇。”岂料石页听闻她这样语气,倒是闭口不问了,便是学着良辰方才的话,气定神闲道。
良辰顿时被气得险些内伤,像是不认识一般瞧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石页,这人怎么能顶着如此一张脸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
显然她忘了,这不负责任的话其实是她先说了,石页如今不过是照搬照抄罢了。
良辰冲着石页皱了皱鼻子,心说不与他一般见识,便是转头瞧着那静室,这才想起自方才白卉进了屋子,里头却是一丁点儿的动静也没有。
“其实,不只是眼熟,你认得那人吧?”正想着再等一会儿,若是里头再没响动,就上了房顶去偷听,便听得那被她遗忘的石页又是开口道。
良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石页,皮笑肉不笑道:“你—想—太—多—了……。”
石页闻言不置可否,便是也抬头去盯着那屋子。
良辰气闷,这人绝对有将人逼疯的本事,便是决定不理他,运足气息,招呼也不打一声,陡然轻灵起身,悄无声息跃上屋顶。
轻巧落下后良辰稍稍停顿,整个人定在瓦上,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暗暗得意想着总算不与那人一起了,却是一转头对上石页的眼睛,吓得良辰差点儿跌下屋顶,这人功夫竟是比她高出这般多吗?
好在石页眼疾手快出手拉住了良辰,否则她当真会是跟踪成功却被吓死的第一人。
石页瞧得她无事,便是收回手去,良辰抚了抚胸口,尚拿不定主意是要质问还是感谢,便是见得石页已经动手轻轻掀起一片瓦,良辰立时也是住了口,屏住呼吸待在一旁,想着等着他瞧完自个儿再看。
半晌,石页先是动手将那瓦片又盖了回去,这才轻巧起身,只见两足一蹬,随即衣袂飘飘如飞燕掠空,着瓦不响,落地无声,身影消失在良辰视线中。
良辰诧异,咕哝着怎么就合上了,她还不曾看过呢,便也俯身重新拿开瓦片去看。
只一瞧便是愣住,良辰有些不敢置信又细细瞧了一会儿,这才默默将那瓦片放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起,跟上早已没了踪影的石页。
出了宅院跃过围墙,却是见得石页正立在那一棵大树下并不曾离去,良辰便是落在他身边。
眯眼打量着那人绝佳的身形,良辰暗暗告诉自个儿,这人不是她两个哥哥,如今还不熟悉,切不可胡乱发作,到底还是极为幽怨地开口:“你要是不来,我或许就能知道那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了。”
不顾给福雅几人要买的粥这般急忙追过来,眼瞧着就能知道白卉到底在搞什么鬼,哪知会有石页突然现身,还那般碍事,如今好了,人去屋空,可不叫她白忙了一场。
石页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并不拆穿她为何要对一个仅是眼熟的人如此耿耿于怀,便是开口道:“若是你要找那人,我回头帮你找出来。”
这是……变相道歉?
“不必。”良辰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道,生怕拒绝晚了,石页果真说到做到,派人去查了她家里的丫头。
她可不需要石页这般的好心,白卉是她府里的人,瞧见她有问题自然也该自个儿来查,哪里会容得外人插手,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石页于她而言,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见得石页被她果断拒绝唬得愣住的样子,良辰突地笑了。
这人到底是如何的性子,方才还那般一脸面无表情问这问那,好似自个儿是他属下一般理所当然,如今却又被她几句话说得任她予取予求了。
正要习惯性趁机要挟了什么,便是见得石页许是有些不习惯说了这样的话,微微别过头去:“那,这次算我欠你,若是你想到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良辰也不气了,饶有兴致与他算起旧账来:“我记得你还曾搭过我的马车,当时你也说了这样的话,算起来,是不是如今你欠着我两次了?”
“好,两次,随时找我就是。”石页却是极为认真地点了头,随即似是有些不自在,便是转身离去。
这就走了?
良辰目瞪口呆,她还不曾说些什么,这人倒是好说话,便就痛快应下了,可她若果真有事,却是要去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