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赛博坦眯起了眼睛,仔细盯着安迪莫斯看了半天,看的对方都快要炸毛了之后,他才道:“你……都会些什么?我所知道的是你很了解君士坦丁堡。”
“呃……我从三岁被阉割之后,就在君士坦丁堡‘受训’,直到今天为止,我十六岁了。”
“十六岁?厉害啊!你的英伦通用语和希腊语讲的都很棒。”
“实际上……我是埃及人,不过现在必须信仰圣光了,反正我年纪也不知道埃及诸神和新月的事情。”安迪莫斯苦笑了起来。
“这个无所谓,我倒是蛮喜欢异世界的文化的。”赛博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我……对算术颇有心得,私下里我努力的学习过。还有对于音乐我十分擅长鲁特琴(火鸡国民族乐器)……”
“哦,会计啊,这个倒是可以。”赛博坦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有志于做一个管家,那么就好好学习学习吧。我……这里有一个廷臣叫做侍郎你知道么?”
“呃……不知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很多时候我看他真的忙不过来,你就给他打个下手吧。而且他过几年不定有别的任务……我看好你哦!”赛博坦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觉得他解决了一个社会就业问题:“不过话回来了,你这样的阉人很多?怎么都看得开?”
“阉人都看得开,因为看不开的都死了。我这样的嘛……大人您倒是可以去城里专门的妓|院看看,长得和我差不多的究竟都有什么人生际遇。”忽然间安迪莫斯跪了下来,趴在赛博坦的面前道:“十分感谢大人您的恩德!安迪莫斯永远不会忘记您的重生恩惠。”
“呃……不至于啦,不至于啦。”赛博坦有些尴尬,看了看左右偌大的房子里也没别人,这要是迪妮莎来了自己可就不清道不明了:“起来,起来吧——人生本来就够暗淡的了,何必再去提别的事情呢。”
“大人您不知道,如果年老色衰的话……这个词也许男人用起来不合适,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既成事实了,我们又不愿意沉沦在这些苦难海洋之中——对于阉人来讲这个词最为可怕。妓|女年老色衰可以嫁出去,我们的结局往往很悲惨。年轻时代又不断的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大人您也许无法想象,对身体也造成各种……除了蛋疼还有其他伤害。”
“呃……这一其实布尔凯索人也差不多。”赛博坦愣了愣,满脸纠葛的回敬了一嘴。
“诶?”这回轮到安迪莫斯惊讶了。
“其实……我从也接受各种奇葩的训练,我妈揍我的次数最多,好多次都差死掉了啊。”赛博坦苦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晃了晃道:“身为部落酋长的继承人呢,我也没少遭人白眼。你看到了我的同胞都很高大,但是我十六岁之前就这个身高和长相,也许在文明人看来很……【漂亮】,但是在我的同袍看来就是比女人更加软弱……抱歉,我的同袍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看不起我的长相的意思。”
“呃……大人的长相也给大人造成了不少烦恼啊……”心有戚戚的样子,竟然被一个阉人可怜了!但是……自己这辈子的确被这些事情阻碍了前进的道路啊。
“没错啊,现在做了几件事情,每次都差死掉。你你作为阉人很痛苦,我作为酋长更痛苦。尸山血海的事情就不了,那些野蛮的变|态在我身上纹了二十个图腾……别提了,血窟氏族至今为止依旧在我的问题。因为作为大酋长我应该履行各个部落酋长的责任——雷神氏族呢,天天让我去被雷劈几下,哦这个是部落的传统。血窟氏族到今天还让我遵循古老的传统,奉献一只眼睛观看整个部落的未来,以及我真正的死因。”
赛博坦一句叹息一声,的对面的安迪莫斯一愣一愣的。
安迪莫斯觉得自己作为阉人的一生十分悲惨,对面的贵族生下来就是贵族。但是……安迪莫斯忽然觉得人生有了光明的一面,自己和对方的人生际遇比起来算个p啊——对比之后,找到希望了啊!果然人比人得死,但是必须比啊!幸福,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啊。
“我的人生也许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大人的人生也许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嗯?”赛博坦忽然觉得自己感叹的声音被对方完美的重复了,自己竟然与对方在感叹同一件事情——老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下属了。
“对了!”赛博坦觉得忽然之间革命有了奔头:“你……叫安迪莫斯是吧?这名字……是希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