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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蓝转黑白,陌生的城市……她一直在你身边……”
下课时间,教室中的学生不多,大家都去瞧这些日子每到这个时间就要发生的热闹——马文才的表白。对于知道结果的事情,宁采臣不会太去在意,只是站在窗户边,偶尔向外望一眼。不需要亲自看到听到,只要通过人群的一些反应,基本就能知道事情的发展。
他的前桌是一个女生,名字叫周蓉,她戴着耳机在哼着歌曲,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是一首老歌,应该说熟悉这首歌的大多是中年人,十几二十岁的青少年,更喜欢那些流行乐曲。宁采臣呢,则是受到母亲的影响,从小到大,经常听到母亲在哼着这首歌,听久了,也就会唱了。据说母亲就是用这首歌对父亲表白的,至于效果如何,按他母亲的说法:我唱完这首歌,就发现他眼睛红红的,那时我就明白,有戏!然后趁机就把他拖走领了结婚证。
那天你妈做饭做到一半,突然就对我唱歌,还摸我脸。她切完洋葱,手都没洗,你知道的,那味道,哎,我被被熏得眼泪直流……这是他父亲的说法,当然,他父亲还是说了,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把他拉去领结婚证。他认为两人的关系,结婚也只是一个形式,等过几年工作稳定再领证比较好,她急了,那就先领证呗。
发现宁采臣也在哼着这首歌,周蓉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耳机分一半,塞到宁采臣耳朵中。
前后桌,两人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宁采臣只是笑笑。
“端午节快到了。”周蓉突然出声道。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又称端阳节,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而它的重要性在学生当中的表现为——仅有的几个有放假的节日之一。包粽子、吃汤圆这是留在大家心中最深的印象,毕竟吃喝嘛,实实在在吞到肚子里面的,在小孩子看来,比什么都重要。高中生,自然是脱离孩子这个年龄段没多久,对端午节的印象,还没被大人所要做的那些琐事所掩盖。
然后其他的印象呢,大概就是那些艾草、悬挂的菖蒲、佩戴在身上的香囊,还有就是那难喝的雄黄酒。
当然,说起端午节,还是免不了赛龙舟这个活动。只不过在以前,宁采臣年龄太小不能参加,后来呢,又因为对水的恐惧,无缘赛龙舟,只是在一旁看着。
两人就端午这个话题闲聊着,不多久,就有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回归教室。
看来外面的事情已经完结,宁采臣把耳机送还,朝门口一看,回来了。祝英台搂着叶秋零,大摇大摆地走着,那姿势叫一个风.骚,梁山伯跟在后面,脸上同样有喜色。
祝英台对他挤眉弄眼几下,然后直接抛下大家,离开。
“不用追了,她现在大概是到天台去大吼几声蹦跳几下,以此来宣泄这些天的郁闷和不再被马文才纠缠的喜悦。”宁采臣看祝英台的表情就知道,来到班级中,她本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只不过……人太多了,还是不要露出逗比的样子比较好。
“哦。”这样,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比较好。叶秋零拉开一个位子,坐在周蓉的旁边:“你们在说端午节吗?”她进来的时候,就特别注意这个角落,听到他们谈的内容。
“嗯,再过七八天就端午了。”周蓉答道。
梁山伯直接坐在宁采臣旁边,今天事情解决,祝英台的心情好,他的心情也特别好,这些天一直沉着的脸,终于露出笑容。他说了关于祝英台怎么拒绝马文才,马文才又是什么反应之类的,这是在说给不在现场的宁采臣听,也是有点炫耀的意思,毕竟这个方法是他想出来的,有那么一点的成就感。还有啊,这还是在宁采臣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他出面站出来,帮助祝英台解决问题,完美的解决了。对于一直生活在宁采臣阴影下的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自己可能也不会比宁采臣差。
说几句,他也感觉这样不怎么好,有些得意忘形了,便谈起端午节这个话题。
“说起端午节……我们是在九年前的那个端午节认识的吧。”梁山伯谈笑着,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把话题转向宁采臣。
“九年前的端午节啊……”宁采臣低语几句,突然神色大变,连忙摇头,坚决否认:“不对,那时候我们不认识的,绝对不认识,你认错人了!"
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宁采臣露出这样的神色,叶秋零和周蓉十分惊奇,九年前的端午节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的宁采臣也才七岁吧。见两个女生脸上的好奇,梁山伯无视宁采臣眼中的威胁,大笑道:“你们绝对想不到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绝对想不到那时候的采臣和现在的采臣差距有多大……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难以接受,那个爱哭的小不点,会变成这样子,真是……”
爱哭的小不点?宁采臣?叶秋零认识宁采臣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梁山伯口中的九年前的宁采臣是什么样子。周蓉是在高中,也就是来这所学校才认识宁采臣,对他的了解更少。爱哭?完全和宁采臣扯不上边吧,这种人,应该在小时候就是非常出色。嗯,就算是很小的时候,也应该是那小大人的模样才合理,爱哭的小不点?
见她们的好奇心被勾起,梁山伯也不卖关子,把那时候遇到宁采臣的事情说出来。
九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孩,嗯,一个小胖墩……这就不用说了。端午节的那一天,这一带的人都有去歌剧院看歌舞剧的习俗,他那一天也在父母的带领下去歌剧院。小孩子嘛,对歌剧这种东西,喜欢的是很喜欢,不喜欢的也是非常不喜欢,他呢,自然是非常不喜欢的那种。所以父母在看歌剧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到外面玩。
这个歌剧院很大,外面圈起不小的范围,像一个小公园。他就在这外面玩耍,然后呢,就在一个角落听到有人在哭。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半长不短,蹲在角落头埋在膝盖中,呜呜的小声哭泣。他小时候是很善良的——当然现在也很善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于是就去安慰。然后得知这个女孩子是新搬来的,住的地方就在他家附近,今天端午节刚把搬家的事情弄好,第一次出来玩。结果,这个女孩子被人打了,就站在歌剧院门口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一个小男孩冲过来,把这个女孩打了一顿。
梁山伯就去安慰,既然是邻居,以后肯定就是朋友,那么就应该为朋友报仇。他就带着这个小女孩去找打人的男孩……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人早就跑远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第二天,也就是他去那个小女孩家串门的时候,发现小女孩变成了小男孩……还好小孩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还是愉快的接受了这个新朋友。梁山伯的这个新朋友,就是宁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