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时果真被他拿捏住,火气立消,狐疑的盯着他:“什么秘密?”
克洛诺斯笑眯眯的伸手端来白斩鸡,送到她眼前:“等你吃完就告诉你!”
知时有点为难:“我没胃口。”
克洛诺斯探出一手来捏她的脸:“手感不好了!”
知时伸手打掉他的狼瓜子:“一顿不吃饿不瘦的。”
克洛诺斯歪着脑袋:“你太容易被客观环境所影响,心情不好,轻则影响味道,重则影响口感,嗯,果真是个次品呢!”
知时开始磨牙。
克洛诺斯摸下巴咕哝:“也不对呢,卡俄斯可是个完美主义者,怎么可能容忍残次品的存在……”
知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盘子朝他脸上扣去,但被克洛诺斯轻易躲开,结果盘子里的鸡块尽数落在克洛诺斯身后神游太虚的郝宇身上,幸好蘸料放在盘子外。
先前被晾在一边的两家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知时和克洛诺斯在这段往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也就算了,现在连他们说的话也听不明白了,但他们被低气压笼罩,没心情戴有色眼镜看待知时的所作所为。
没打中克洛诺斯也就算了,竟还误伤到黯然神伤的郝宇,她这简直就是用实际行动教育郝宇什么叫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的节奏啊!
知时手忙脚乱抓过餐巾就往郝宇身上擦去,结果被他抓住手腕,知时不解的抬头。
“你还和那个时候一样!”一直萎靡不振的郝宇竟微微地笑了。
那个时候?知时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当初她把鼻血印在他衣服上的糗事,脸刷的一下红了:“抱歉哈,我一紧张就会毛手毛脚的。”
他说:“是这里叫人不舒服,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那次她一个人落荒而逃,这回他打算跟她一起逃,知时看着郝宇逐渐变得勉强的笑脸,点了点头:“嗯,确实喘不过气来了,咱俩一起走。”
就在知时反握住郝宇的手,想带着狼狈不堪的他一起出门,郝卫平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知时挑眉:“你现在可不是警官了,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行动!”
郝卫平把没得到准确答案的问题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又问了一遍:“你是从哪里知道那桩往事的?”
知时冷笑:“我怎么知道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被拆穿之后,心有不甘,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情报,然后去打击报复知情者?”
郝卫平连连摇头:“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关于季……她的情况。”
知时眼神如刀的盯着郝卫平:“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了解她具体情况的人么?呵……最初是你把她迎接到这个世上来的,最后也是你亲自把她送走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知道吧?”
郝卫平讷讷:“她坚信寒章不是凶手,跪下来哀求我采纳她的说法,并想要亲眼看看整个案件的相关材料。”
“但你拒绝了她,并冷嘲热讽把她打发走了。”
郝卫平低下头。
知时伸手推开他,拉着郝宇大步离开。
繁星的光芒被霓虹灯遮盖,阴冷的天气阻挡不了大都市的热闹,但郝宇却说:“有点寂寞!”
一阵风刮过,匆忙间忘了穿外套的知时打了个哆嗦,伸手环抱住自己。
郝宇把出门前顺手拎出来的风衣给她披上,又说:“幸好有你在!”
知时抬头看着郝宇:“我总听人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假如不是我多事,其实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郝宇摇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假如你不出现,我爸——不,现在应该叫姥爷了,他早晚也会跟我提起这些,如果那样,或许会让我更痛苦,毕竟这案子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当初都没找到真相,现在更难,没有你们的指引,我就是‘嫌疑犯’和‘白眼狼’的儿子……”
“呐,全都是鸡味,你打算熏死我的扁豆么?”
面对面站立的知时和郝宇同时转过头,就看见克洛诺斯脱下风衣递过来,抬起另一只手做掩鼻动作:“难闻死了,换掉!”
郝宇苍白的脸微微泛起了红,讷讷解释:“外套挂在一边,没沾上鸡肉味……”
有些事情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克洛诺斯抬杠,但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忤逆他的,她莫名知道,他口中的“难闻死了”,绝对不是指白斩鸡的味道!
驯服的脱下郝宇的风衣,把他递还给郝宇:“天太冷了,你穿着,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