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几步,小妾在后面对着他的背影扯起嗓子喊道:“云少慢走啊,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帮忙哟!”
她不死心又叫了一句:“云少您喜欢我们家大小姐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呢。”
云哲羲悠悠顿住脚步,薄唇轻启:“我得不到的,那只好不计一切代价毁掉她,任谁都休想得到!”说完狠狠地踩了两脚地上铺着的波斯羊毛地毯,嚣张绝情的离去。
静谧宁和的夜晚,荡着几声蝉鸣,漫长而萧索。
许亦然不知自己晕厥了多久,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头顶弧形的玻璃窗,如同铺满了星光的银河。
一颗行星湮灭之后,要等上几十亿年才会从人类看到的天幕上消失,就像许亦然现在感到的疼痛,明明已经是痛极,但那种撕裂的感觉却来得这样迟,又这样缓,像极为薄极为薄的刀片,漫不经心的掠过,一遍又一遍,痛意浸入心肺,连五脏都纠结在一起。
她微微侧了侧头,便嗅到枕头上淡淡的剃须水味,心里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
她试着张开嘴巴,低低的喊了一声,声带微微震动,但她的声音好像被周围饱满的黑暗吸收殆尽,静得让人心悸。
心跳忽然懦弱起来,她像被人遗弃而无家可归的孩子般蜷缩着身子,身子瑟瑟发抖着,惊起了一丝细微的响动,还是被坐在黑暗里的李凌奇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凌奇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怕吓到许亦然,试探性的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几步,在几步之外停下以后,才低声回应了一句:“是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