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见峨眉弟子归位,接着道,“贫道还有些话要说,三凤擅自囚禁陆道友,自当领罪,但是紫云宫诸多之人皆乃无辜之人,便是初凤姑娘等人,也不过是受了三凤牵累而已,何堪死罪?
严前辈与朱道友以此为由惩戒自可,但是摆出如此架势,竟然要灭掉紫云宫满门,实在是有些过了!而今紫云宫之中诸多侍者弟子惨死,其中多为无辜之人,造下的罪孽实可谓不小。虽则灵云姑娘等人皆是有上天福泽之人,这点儿罪孽算不得什么,也难伤根本。但正因为此,才更应该好生珍惜,若是一味倚仗上天福泽肆意妄为,将来结局,实属难料。
此点,太清至圣太上道君早有警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峨眉一派秉承太清一脉道统,对于太上道君之言的理解,想必比贫道要精深的多了!”
峨眉一方上自严瑛姆与朱梅,下自三代弟子,闻听山涛这番言语,简直以为其就是圣人在世了,哪里像一个异教之人。不过这等话语,严瑛姆与朱梅却是不便接言,还是齐灵云开口道,“山真人所言甚为有理!”
不过山涛的话却还未完,他继续道,“之前初凤等三人为紫云宫之主,初凤为长,她三人姐妹情深,没能及时处置,自己也有包庇之嫌,但而今她们已然明了了自己的身份,皆是当年天一金母侍女,而小徒紫玲乃是天一金母之嫡传弟子,故而已然心甘情愿让出宫主之位于紫玲。
我也明白,灵云姑娘也是昔年天一金母弟子转劫,昔年与紫玲,初凤等也是同门,也可执掌紫云宫,不过一门掌教之尊,或为昔日掌教指命,或为同门推选,我闻得当年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就是因为得诸多同门敬服,推举,方得成功接掌峨眉掌教之尊位。由此可见,天下之理皆然。
而今天一金母早已经飞升天阙,自然无可指命,而同门推选,虽然事前未曾相询灵云姑娘的意见,不过众寡之势已然很是明显,想必灵云姑娘对此应该是没有异议了吧!”
齐灵云望着山涛,看着其一脸淡定、从容、正气凛然的样子,父亲之前的言语又自回荡在耳畔,心中略自思量,便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山涛微微一笑,接着道,“灵云姑娘既然没有异议,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方才我已经将陆道友的元命法牌的禁法解了,并赠送了一颗三元固魄丹,重新巩固修为,想必天仙之道可期。陆道友也以原谅了初凤等人的过错。不过,方才只有我等看到,别无外人,只能算做我私人的。
此错毕竟是紫云宫中人种下的,而今紫玲执掌紫云宫,我代紫玲立下誓言,若是不能助陆道友渡过天仙大劫,我绝不成道。诸位俱可做个见证!所以,诸位离开之时,可以与陆道友一道走。”
此言一出,除了山涛的几个弟子之外,其余之人,不分敌我,俱各动容,要知道,修士所立的誓言,可不必凡人,不过牙疼咒尔,过后忘了也不妨事。而天仙劫之强大,又是世所共知。
如果说,方才山涛之言更多的是做戏之外,而今这话一出,众人却已经有了三分相信了。而陆蓉波心中却是另一番考量,之前听闻山涛说对其种下了红线双牵法咒,初始之时是丝毫不信,而后是将信将疑,但是现在,她倒是相信了九成,若非是两人命缘相牵,必得同死,如此重的誓言,他又何必立下呢?
“山道友能够如此,委实是难能可贵!”朱梅干干笑着。
“朱道友言重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弟子罢了!朱道友遇到此种情况,想必会比我做的更好!”山涛淡笑着回道,而后话语一转,接着道:“错误虽然由我弥补,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个,就不便由我这个师傅越俎代庖了,还是由紫玲这个新任的紫云宫主来做吧!”
说完,闭口不再言语。这时,秦紫玲接口道,“此番造成紫云宫与峨嵋派交恶的主因便是三凤擒拿陆道友之事,此番两厢里争斗,实在是为紫云宫造成了重大的灾劫,不可不惩治!不过她已然被峨眉门下易静所杀,也算是应了上天劫数。至于剩下的初凤、二凤等人,虽有过错,不过其间却有多方回护之举,两厢里相抵,其实也可抵过,不过我初掌紫云宫,理应从严,故而便罚其闭关炼法,境界若是不能提升一重,不得出关!”
初凤、二凤方才已经被山涛交代过了,故而满面黯然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