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铃铛杯是成化斗彩,它还有一个更有趣的名字叫逗彩,斗彩始于明宣德,但实物罕见。所以在价值自然能够扶摇而升了,这一对铃铛杯虽然器型不大,可是因为存世量的原因,也能价值不菲。”
“它的做法是先用青花在白色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罩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按图案的不同部位,根据所需填人不同的彩色,一般是3至5种,最后入彩炉低温烧成。按照专家陈万里先生的意见,成化斗彩又可以分为点彩、覆彩、染彩、填彩等几种。成化斗彩除个别的大碗外,多数造型小巧别致,有盅式杯、鸡缸杯、小把杯等。还有一种绘有海马或团花的盖罐,底有‘青花’两字。”
“明朝的成化斗彩器型不大,到了清朝的时候,就出现了比较大的器型,总的来看,清朝盛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精工,改变了成彩”叶无反侧”、”四季单衣”的弱点,图案性更强,但也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康、雍、乾官窑都有一些仿成化斗彩产品,特别是雍正时期己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对这些器物要从胎、釉、彩绘等儿个方面仔细辨别。另外雍正时期还烧成了粉彩斗彩,使斗彩瓷器更加华贵。乾隆以后,斗彩仍在生产,图案内容多为花草,且多团花,延续了清朝盛世时期的风格,但笔法日渐草率。”
洪洛听出一点味道来了:“所以明朝的逗彩才是最佳的了?”
“没错,明朝的斗彩瓷器更有风格,价值也更高,所以不要小瞧了这一对铃铛杯,它们就是明朝的出品。”骆天说道:“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你的重头戏安排得不错。”
“不过斗彩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这个名字一直存有争议。”骆天说道:“斗彩这个名称,明代的文献里未见记载。从明清文献典籍看,最早应用‘斗彩’这个名称的,是大约成书于十八世纪的《南窑笔记》。由于此书作者不详,有学者认为成书于雍正年间,也有学者认为当在乾隆之后。不过从清宫档案上看,雍正年间称成化斗彩仍沿用‘成窑五彩’之名。在明朝的一些书籍中,如《野获编》、《博物要览》、《敝帚轩剩语》、《清秘藏》、《长物志》等,只以‘五彩’或‘青花间装五色’称之。而明朝人所说的‘五彩’和现代研究者所认定的‘五彩’并不完全一致。”
洪洛听得不耐烦了起来,中国古玩背后的文化历史知识远比西方文物要深邃,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了,五彩也好,斗彩也好,只要值钱就好,我们再去最后的几家店里看看。”
可惜的是,好运就到此为止,集市上再也没有入得了骆天法眼的东西了,因为计划着第二天离开,两人就此回到洪家,回到家里,两人又是一番把玩,尤其对于那一只宫灯,实在来得太妙,两人忍不住对这宫灯又做了一番剖析,这一把玩,就直到了晚上,这是骆天留在马尼拉的最后一夜了。
洪洛有些舍不得骆天离开,又提起了去日本的事情:“要不然我们在日本见面?”
“到时候再。”骆天还没有接到索斯比的电话。况且,日本这个地方实在太过敏感,骆天还记得山口组对自己的警告,以后不要再踏足日本那块土地,否则司忍会控制不住,或许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这警告骆天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自己前阵子对组织的叛逃者井上美实施了帮助,这梁子可就越结越大了。
但另一个层面来说,自己拿着索斯比的钱,不可能不办事,假如真要去?骆天有些愁闷了,见他这样子,洪洛还以为他累了,匆忙下去交代厨房准备晚饭让骆天早些休息,骆天将东西收好,这件青铜器有些沉重,骆天不得不另找了包装盒将其打包,这才下去到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