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纲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俄国人粗中有细,也不白给,这个改良方案一经提出,既给了与会各国面子,也保证了俄国人的既得利益。
北海道变成了“虾夷共和国”,说的好听,其实和俄国殖民地没什么两样,最次也是俄国人的“保护国”,而九州岛正好夹在列强势力范围中间,如果真和所有的国家都闹翻了,以俄国人现有的兵力肯定守不住,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样一来,孙纲的这个“肢解日本”地计划也就算完全达到目地了。
孙纲又告诉大家,他要朝鲜代表团向英方提出“引渡凶手”的要求,其目地是为了把一些日本政要给扯出来,因为这帮人才是发动战争的主谋,除掉他们,日本将来重走穷兵黩武的“老路”的可能性就小一些。
他们正在说着话,有人来报,说日本首相伊藤博文来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我和伍大人同这位首相大人都是老同学了,来了这么多天,人家首相大人面都不朝一个,反而先来拜见敬茗,看样子敬茗在日本人心目中的份量比我们这些人都重啊。”罗丰禄有些自嘲地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孙纲才知道罗丰禄和伍廷芳居然和伊藤博文是同学!而且当时应该都是一时俊彦,不分伯仲。
时至今日,伊藤博文已经贵为一国首相,而罗丰禄和伍廷芳却还是“鬼使”,中国和日本对人才的态度,此时可以说高下立判。
“大家都别走,咱们就在这里会他一会。”孙纲说着,对下边人说道,“有请。”
一会儿,头戴高帽,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伊藤博文进来了,孙纲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许多,一副沧桑和落寞的样子,也是,知道自己的国家被就此肢解的命运,心里的难受应该可想而知。
看他一夜之间愁白了头的样子,孙纲倒有些可怜他了,日本从明治维新近三十年的努力成果,现在已经完全化为乌有,对他来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此,但孙纲一想起日本人那些禽兽不如的暴行,心中重新又变得坚定。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为日本人的行为负责!
血债必得血来偿!
伊藤博文显然没想到“老同学”也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看了看周围,孙纲和其他的人都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屋子里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明显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孙纲冷冷地看着他,就象一个高高在上的法官,在看一个等待讯问的犯人。
罗丰禄和伍廷芳对望了一眼,似乎觉得孙纲这么做可能有些不礼貌,毕竟人家可是一国首相,级别在那里,亲自登门拜访连个座都没有,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他们俩一看孙纲那脸色铁青活象和伊藤博文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的样子,都没敢出声。
“伊藤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孙纲不客气地问道,
“孙将军快人快语,果然是军人本色,”伊藤博文平静地说道,“我今天来,是专门向孙将军道谢的。”
啥米?道谢?怎么回事?感谢我把日本分得七零八落?你不是神经有病吧?
“不敢当。”孙纲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回敬道,“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国的明石大佐盛赞孙将军为贵国不世出的天才,说如果贵国没有孙将军在北洋舰队,我国当可毫不费力的战胜贵国,可因为有孙将军在,一切都变了。”伊藤博文说道,“可惜明石大佐求功心切,数次想暗害孙将军,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实是可叹。”
“伊藤先生过誉了,在下一介微末之员,哪敢贪天之功,伊藤先生这番话要是传回我国,我少不得又要挨言官弹劾了。”孙纲紧紧盯着他说道,想弄清楚他说这些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