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关注南箓为何不出现,张至深说啥都愿意,更何况是如此有面子的事情。
他先是笑了几声,然后道:“南箓美人啊,你别看他平日里性情阴晴不定,只要小爷我哼一声,他便立马温柔得跟小媳妇似的,这都是爱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至深果然厉害,哈哈。”
张至深始终觉得这对话不对劲,青莲的目光穿过他正笑得不怀好意,他猛地转身,撞上一对犀利的目光,那人神情冷淡,容色倾城,白衣墨发的仙子般,还能有谁?
“南……南箓?”他彻底惊呆了。
南箓将他冷冷望着,看不出深浅。
青莲笑得开怀:“哎呀呀,南箓你累极了便不用来了,至深疼你爱你,你躺在床上让他伺候便是。”
南箓目光将二人一扫,面容冷淡,依然不说话。
张至深道:“呵呵。”一滴汗从额角流下。
青莲又道:“至深折腾了你一整夜,来来,赶紧坐下,累坏了身子至深又要心疼。”
张至深拿眼瞪他。
这话无非就是火上添油,存了心的整人。
南箓目不斜视,直向张至深走来。
张至深一颗心扑通乱跳,直直看着他。
然后那美人伸出右手,捏住他耳朵,用力:“回去跟我好好说清楚。”
“哎哎……箓儿,我错了,你轻点,我会好好跟你说清楚……”
那手还是没有松,捏着他耳朵出了门,远远还能听见张至深的叫喊。
目送那二人离去,青莲面上笑意瞬间冷下,眉目低垂,碧色双眸深如寒潭,窗外几只碧蝶,翩然飞舞,乘风而去。
房门一关,张至深一把抱住那人:“箓儿,你将我吓死了!”
南箓直直站着任由他抱。
张至深将脸埋在他肩窝,温暖的触感,实实在在的人:“你流了那么多血,可将我吓死了!小黑让你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何一定要听他的话,就算你有把柄在他手上,我们躲去别的地方不行么,他整日阴魂不散的,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箓儿,我跟你到了魔界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能失去你,你懂……”
絮絮叨叨的,他从肩窝处抬眼,南箓淡然看着他,面色苍白,出尘容貌下,左颊一枚双月纹妖冶如血,黑发散了满肩,松散的白衣上透出点点血迹。窗外紫藤萝开得绚烂,随着风儿微微摇曳。
那人站在屏风处静静看他。
张至深的话止在那一刻,恍惚之间犹如梦中,屏风处的是南箓,那他抱着的这个……
他猛然推开那人,熟悉的容貌,倾城绝代,左颊上的双月纹依然红艳如血,淡漠看着他。
“你……你你你是谁?”即便容貌一样,只一眼,他就知道远处那个才是真正的南箓。
眼前的南箓渐渐变了容貌,细长美目成了深黑不见底的悲伤,面容刚毅,神情板正。
“小黑你……”
张至深瞬间觉得冷汗冒了出来,他刚刚才抱着这人说了他许多不是……
小黑没理他,对南箓道:“醒来便无事了。”
南箓却是盯着张至深,冷冷道:“深儿,你过来。”
张至深低头挪着步子过去,委屈道:“箓儿,他欺骗我……”
南箓捏住他下巴,危险道:“你抱了他。”
“我以为他是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捏住他下巴的力道加重,那苍白的魔依旧冷着声:“你这般爱我,却连哪个是真的我都分不清?”
这些妖术魔咒的,张至深一个凡人哪里能识破,但此时说这些也无用,他只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知自己抱的是个冒牌货,箓儿你莫要生气罢。”
南箓却依然霸道:“你除了抱他还做过什么,可有亲嘴,拉手?说过什么肉麻话?”
张至深一怔,心里虚着,还是坚定摇头:“没有,我才遇上他,因为太激动就抱了那么一下。”
“我不信,我好好时也没见你如何打扮,才一受伤,你这风骚模样是给谁看?”
张至深暗暗叫苦,这行头早不穿晚不穿,为何偏偏今日穿。
南箓这才醒来便醋意大发。
张至深道:“小黑说你今日会醒来,我刻意盛装等你,箓儿对我这模样可还满意?”
南箓道:“不满意,给我脱了。”一只手便去扒他衣服,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箓儿。”张至深扶着他,“我们先去床上躺着,伤口要好好调养。”
他扶着南箓躺到床上,掀了被子盖上,躬身时,南箓忽然抓住他衣领,扯开前襟,漆黑美目瞬间危险起来,盯着一旁的黑箬,咬牙道:“你挖我墙角!”
黑箬:……
张至深捂脸:大爷的,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