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快快请起,这是陆大人应得的。朕赏罚分明,若是不赏有功之臣,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皇上仁厚。”
乾德帝这句马屁很是受用。民间有流言,说他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是逼宫得来的。他就是要用仁厚之举,彻底消灭这一流言。若是他得位不正,又怎么敢对昔日的对手优容以待,又早呢么会对乱臣贼子网开一面。这都是因为他立身够正,不怕被人诋毁。故此陆瑾娘一句仁厚,真的是说到皇帝的心坎上了。皇帝拉着陆瑾娘的手,说道:“对了,朕记得你大哥陆可信如今正在成都府,是不是?”
“正是。”
乾德帝沉吟片刻,“不如这样,朕将陆可信调回京城,如此陆家一家人也能团聚。”
陆瑾娘本想拒绝,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凭皇上做主。”
“好,明日朕就下旨,宣陆可信进京陛见。朕还记得当年考察过他的学问,看的出来是个有才的。有才华才好,朕正愁手上的人不够用。”
陆瑾娘从这些话中,听出皇帝有意大用陆可信的信息。欣喜之余,又有点担心,担心陆可信不能顺利过关,得不到皇帝的青眼。若是有必要,陆瑾娘打算让人私下里提醒陆可信几句,好歹要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晚皇帝自然是休息在瑶华宫,好一番温存。等到来日,乾德帝就开始着手对外戚消权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操之过急,总是一步一步的来。先做好铺垫,等到来年在一击即中。
不过也有那耳聪目明的人看出了几分皇帝的用意,如此一来,难免就有人开始嘀咕,并且嘀咕到了吕太后和齐皇后的耳朵里。
这两人得知后,先是不屑一笑,怎么可能。可是等事情渐渐清晰,不可能也变成有可能,并且起因还在陆家。这就让吕太后和齐皇后不高兴了。你陆瑾娘安安分分的在宫里面过日子,没人为难你。你干嘛要参合进朝政?没你陆瑾娘的首肯,陆长中会主动致仕吗?瞧瞧皇帝对陆家的赏赐,这里面的名堂是可想而知。
因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吕太后忍了,等过了年再说此事不迟。
只是在新年初一大朝会的时候,内宫就显得有点不太平了。
朝廷命妇们进宫朝拜,齐家有诰命在身的女人都在齐皇后身边说话,连带着吕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来皇后身边奉承。鲁江伯府的的伯爵夫人,也就是齐皇后的娘家大嫂,就小心的这齐皇后身边唠叨着,“皇后,京城里都议论纷纷的,都说皇上要对外戚动手。皇后,此事万万不可啊,没有咱们这些外戚在旁边帮衬着,皇上拿什么去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说了,当年咱们为皇上出力那么多,没得赏赐,爵位也没恢复就算了,哪能还削减权柄了。”这分明是在说皇帝过河拆桥,不顾念忠臣。
齐皇后狠狠的瞪了眼伯爵夫人,说话也不看看场合,这是什么地方,岂能随便说话。伯爵夫人也是着急了,有点口不择言,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抬起手就在自己嘴巴上来了两下,“瞧臣妾这糊涂样,定是昨晚的酒还没醒。莫当真,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