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一想到自己挣下来的家业要交在这两个逆子其中一人手中,被他们败坏,乾德帝就一阵后怕。好在他醒了过来,他想象中的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乾德帝捂住嘴又咳嗽了几声,对顾忠吩咐道:“传朕旨意,让宁郡王和韩王都回去,没朕旨意,不准踏出端本宫的大门。让禁军将端本宫围起来、”
顾忠心惊胆战,“皇上,这样,会不会引起恐慌?”皇帝对这两个儿子如此严厉,这明显是要防备那两人趁乱乱来。朝臣们难免会想,是不是皇帝的身体不行了,所以皇帝才会做出这番安排?
乾德帝冷冷的看了眼顾忠,顾忠浑身哆嗦,连连磕头,“奴才这就去。”
“等等,让朝臣们都散了。内阁留下值班的人,其余人等回去好好想想,东南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另外……”乾德帝咬牙切齿,真的是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宣窦猛觐见。”
顾忠心惊,又是不敢置信。之前那些流言,让乾德帝不光是对陆瑾娘各种折腾,对窦猛也是极为不客气。干错利落的让窦猛回家养着。虽然窦猛身上还挂着兵部尚书的职务,但是基本已经不上朝,也不去衙门办公。因为什么,大家心里头门清,这个时候也没人会为窦猛说话。毕竟是触皇帝霉头的事情。却没想到,关键时刻,乾德帝还是想起了窦猛。说的也是,说到整个朝中,能够挽回东南局势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是资历老的人,已经老的动弹不得,根本去不了东南。年富力强,在军中的威望和资历以及本事和手段都有的,窦猛排第一个。如今东南局势糜烂,因为官兵打了败仗,加上又爆出募捐的银子也被贪墨,造成东南保百姓和富商们都不愿意再捐钱,更有人叫嚣着让官府将捐献的银钱都吐出来。不光是东南乱了,就连京城里也有点人心惶惶。
虽然乾德帝同窦猛生了龌龊,打定了主意要夺了窦猛的权柄,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稳定局势压到了一切。压倒了个人的恩怨情仇。
顾忠低着头,“奴才这就去传旨。”
顾忠急匆匆的跑出来,先是让官员们都散了,不过内阁的人都自觉留了下来。然后顾忠才宣布皇帝要见窦猛的消息。内阁大佬们彼此看了眼,皇帝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这个时候派窦猛去东南也是合适的。
再最后,顾忠才让人将宁郡王和韩王带下去看起来,无旨意不得出端本宫一步。两位王爷顿时就怒了,就在思政殿的大门口闹了起来,指着顾忠的鼻子大骂,是不是顾忠假传圣旨。顾忠二话没说,直接让小顺子带着禁军的人将两位王爷强行带了下去。
内阁大佬们个个心惊,皇上这是要准备定下君臣名分吗?看来太子的位置最终还是属于周王殿下的。
陆瑾娘就站在思政殿宫门外,亲眼看着禁军将宁郡王和韩王都带了下去,一点都不客气的。陆瑾娘面无表情,对小顺子微微颔首,然后朝着思政殿走去。
顾忠见陆瑾娘来了,苦笑一声,“奴才见过贵妃娘娘,皇上这会谁都不见,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无妨,本宫就像知道皇上的身体如何?可要紧?”
“娘娘放心,皇上已经醒了过来,事情也都安排妥当。”顿了顿,顾忠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极为想念周王殿下。”说完这话后,顾忠就急匆匆的进去了。
陆瑾娘心头一笑,顾忠这话的言下之意就耐人寻味了。加上之前所见到的那一幕,乾德帝的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奋斗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最后关键时刻。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周王远在西南,上千里的距离,这一路会有太多意外,必须要有周详的计划,确保周王的平安到达京城。总之,只要一天周王没登上那个位置,陆瑾娘就还不能放松。前废太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奴才见过窦大人。窦大人快进去,皇上正等着窦大人。”
陆瑾娘心头一跳,回头就看到了窦猛走进了思政殿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