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勤政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或许它一开始就是那个样子,清冷、孤独、华丽、不可靠近。
只是因为浅离这个闯入者,才有了短暂的嘈杂热闹,她一离开,一切又恢复成老样子,宫人们死气沉沉,各行其是,没一个能安慰北皇孤冷的心情。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王者的孤独,本来就不是寻常人能触摸到的。
浅离,小东西!!
沙迦攥紧酒杯,一口烈酒灌入腹中,火辣辣的热气瞬时淹没感官,带来一股股快意的情绪。
没有她,他一样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太阳也照样会从东方升起,阳光普照的地方,尽皆属于他统御,没有人可以撼动北皇泰山一般的身躯。
“皇上,该歇息了。”三更过去了很久,沙迦还是没有睡意,白日里的疲惫,全都堆积在脸上,眼眶边多日不见得灰黑色又笼罩上来。
这是凤昭仪被贬离开勤政殿的第七天。
沙迦,也足足七天没有睡的踏实。
本来睡眠就不大好,翻来覆去,无法阖眼。
醉酒、女人,这些过去在没有浅离时,惯常使用的催眠方法用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有作用,即使勉强睡着了,也很快就会醒来。
怀里空了一块,若是不填补上,总觉得睡的不安稳踏实。
安福瞅着暗暗着急。
“皇上,凤昭仪的玉牒是不是要送去消了?”旨意已下,可北皇回来后就像是忘了这码事儿似的不再提起,安福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处置罪妃浅离的玉牒,他可没胆子不经过沙迦同意,擅自叫人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