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他应该会是那种聪慧灵透的男子吧?
从那双美艳的眸子里折透出来的精明的光,不就看得出来了?
“白锦遥,不要怪本宫无情。是本宫,有必须要如此做的理由。”
锦衣轻褪尽,钗环卸髻头。
罗纱不再留,空室锁云愁。
一抹玉白的身影再无任何留恋的离开榻前,步入屏风之后。
待再出来时,在世人眼里傻言傻语的疯娘娘,早已幻化成‘佳人玉面凝白露,素手冰颜冷眸寒’般的冷情女子,退去了身上伤痕累累的迷茫,和不谙世事的无知。
黑衣,黑靴,一身精睿,深邃的冷色。
黑色的发带束起长过腰间的乌丝,高挽成盘旋髻牢牢的以朵银花钗别在脑后,透出一股干练,精悍的气质。
平日里总是分不清日与夜色的清眸月目里,此刻正飘扬着一丝清高孤傲的淡漠,仿似不问世事的出尘仙人,历经涅磐火凤后千锤百炼,终是脱胎换骨而生。
从此,一世清峻,一生坦荡。
揭开床榻上的被褥,卓香雅的视线落在垫在褥子之下那一排用皮锦布棉制好,内里镶嵌着类似于各`色手术刀刃的平薄腰包,唇上扯开一畔笑意。
“本宫的老朋友,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们了。咱们一人一刃闯江湖?”
伸手轻轻取来腰包拿袖子拂去尘灰,卓香雅像是对待一个被搁置了很久很久的朋友悉心叮咛,把腰包扣在衣衫里内侧,紧紧的。
“呵!龙肆,等着本宫回来,和你好好算算凋月那笔帐,好好算算,卓府上下,被你夺权灭府的帐。还有本宫掌心里,这一颗金花簪子的帐。”
拧着腰扣上的韧劲儿在纤细的腰肢上密实的绕了几层,卓香雅止步站在住了半年多的屋子里环望一圈,眸里散着淡淡的冷意。
揽起藏在榻下早就备好的包袱用银绳绑在背上,卓香雅漠然收回眼神,推门扬袖,捎起一阵风丝带倒烛台烧起来屋纱之上,纵身一跃飞上屋梁,顶开房瓦,在渐起的火光里,毫无眷恋的趁着夜色而去。
在静斋宫的院子里,徒留下几名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便是龙肆派来守住静斋宫的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