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残合上门,打开香包,走到卓香雅的面前,不确定是否应该把燃香交给卓香雅,让卓香雅去做出那种常人轻易想不到的惊世骇俗之举。
“呵呵,拿来吧。你若是看着心慌,就到外面替我守着。”
烛台就放在铜镜之前,卓香雅取出一根拇指大小的香段凑近烛火,挑着眼梢望向花残不忍观瞧的面孔,体谅的吩咐。
“是,主子。那、那您小心。”
得到卓香雅的允许,饶是花残平日里的冷血心肠,此时也不再安宁,向卓香雅迅速点了点头,担忧着退向门外,轻轻的,站在门前把门合上。
“唔!”
花残刚刚合上屋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卓香雅闷闷的哼声。
听着声音里的滋味,好像受极了想象之外的痛楚,如果可以避免,没有人会轻易去选择承受。
“主子,您还好吗?小心点啊!”
这样特殊的夜里,花残守在门外大半夜。
听着屋子里一开始努力隐忍控制的痛苦声,逐渐转换成无法忍受的闷喝轻哼,花残那颗向来对卓香雅没有什么除却主仆之外情感的心,仿佛从未有过的,替卓香雅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到了半夜三更,夏季里的雨露初停。
本就没有什么高墙护栏挡着凉风的院子里,渗透着丝丝雨水打透的冰凉气息。
花残抱着手臂站在屋门前哆哆嗦嗦的守着,没有卓香雅的传唤,自然也不敢随便推开房门,只是每隔半个时辰左右,会敲敲屋门,颤着声音向屋里的卓香雅问一声安好,道一句珍重。
夜凉如水,卷裹着地面上飘浮起来的清新土气,很快过去,迎来东方红日,新一轮的旭日天明。
花残不知不觉在屋门前守候了卓香雅一整夜,周身都冻的僵硬起来,四肢手脚更是麻木不堪。
“主子,花残能、能进去吗?”
敲门三响,花残隔着屋门相问,屋中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手指扣打在摇曳的门扇上再敲了几声,花残等了一会儿,屋子里仍是没有回应。
会不会出事了?
“主子?主子?”
花残慌了神,撞门而入,怔然惊吓的眼帘里,映着倒在妆台前,头顶上印出几块血疤的,卓香雅那个虚弱无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