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以把衣服放下来,我不介意。”
在现代时,卓香雅每天的工作,就是接触血迹,触摸血迹,清理血迹。
她没有许多女子那种,对于血的敬畏之感。
卓香雅瞅着那些印在手上,或是衣衫上的血色,就和柴米油盐般,非常普通。
倒是银斩此刻的造型,非要由一个潇洒小男银,自己变成一个饭店老大叔的形象,很是伤卓香雅对男人的品赏能力。
“不好么?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在打仗时,常这样处理沾了血味的衣服。我没璟阳那么文弱书生,沾上一点血,就要去换衣服。”
银斩在偏厅里寻摸了一眼,没看到御璟阳的身影,之后,才在卓香雅的面前,大肆不在意的说着。
卓香雅看到银斩那稍微有些忌惮御璟阳的模样,淡淡的笑着,越发的觉得,涵昱国里,这三个性格各异的男人之间,好有爱。
“银斩将军,别苑里有环境好一点,可供休息的房间么?兰爷的身上刚动完刀,沾不得潮湿。偏厅里湿气太重,你看能不能把兰爷移到能够保证阳光照射的暖屋里去?他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照顾他好一点,不是应该尽心尽责么?”
从卓香雅手下里治过的病人,也就君独卿和贺兰南烟两个人,是没经历过空调或是暖气照顾的。
卓香雅幸好现在是夏天,天气没那么发凉,若是赶在冬季,以她估计,兰爷摆在这里,就得冻成小冰人了。
“有,我去安排,你在这里等着。”
银斩提起兰爷的事情,就什么都不会再记得,匆忙的走出去安排卓香雅所说的事情,由卓香雅原地守候着。
卓香雅闲在寂静的屋子里无聊,就在屋子的小柜里翻翻找找,寻到一个带着扣盖子的小瓶子。
小瓶子上布满青绿色的花纹,应该属于个人纯手工描绘上去的图案。
拎着瓶子灌满水,卓香雅试着大力的摇晃,几番尝试下来,小瓶子滴水示露。
于是,卓香雅就蹲在那个泡了蛊虫的药水盆前,把小瓶子整个埋入药水盆里,缓缓前行,直至,那只蛊虫自行游进小瓶子里,方快速从水中提起,盖上瓶盖子。
“小东西,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卓香雅非是养蛊之人,可是她觉得,这种东西挺新奇的。
带在身边,说不定哪一日,留着吓唬人也挺好。
银斩匆匆的走出去,不到半刻时间,又匆匆的走回来,身后跟着几个抬着床榻的男子。
卓香雅看着银斩指挥着抬榻的男子们把兰爷轻轻的移上干燥,温暖的新被之上,然后为了避免兰爷在移动中会触动到伤口,就直接抬着床榻出了屋。
和她这个主治医生,居然没有说一句话,半点吩咐都没问。
简直把她无视到了极点。
诧异的站在厅里,再次体会到被人忽略到没有存在感的渺小,卓香雅拎起装着蛊虫的小瓶子,向外追出去。
“银斩将军,我也需要一间有阳光照射的暖屋啊。我也需要休息啊。”
卓香雅跟在银斩的身后,一路小跑的追着,可怜兮兮的小样子,边追边在心里感慨万千,在古代,银子也不好赚呐!
午膳未食,卓香雅倒在床榻上,累到极致的身子,不消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满满的觉醒来,卓香雅就看到银斩倚在离她不远处的小椅子上,手支着额际,轻浅的睡去。
那一身不知何时新换过的白衣,玉洁儒雅,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似瀑布般顺着银斩的身形,婀娜多姿的倾泄下来,飘荡在耳后,垂散在椅子上。
银斩睡在那里,气息薄弱,温润如玉,整个人的身上,流露着一朵玉兰花般的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