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皇上,你醒了?”
摸至贺兰南烟胸口上的掌心,在听到贺兰南烟渗着一丝脆弱的声音时,倏的,停住不动。
卓香雅对着贺兰南烟的身形,挫败的颤了颤,抽抽唇角。
古代人的世界里,没有可以用来供量体温的具体器具。
更不消说,是现代人所用来测量体温的水银计了。
卓香雅非是懂得诊脉断症之人,自然对人的体温,需要以最原始的方法来探测。
比如用掌心,或是奉上她心爱的薄唇一枚。
因为,在人的所有身体部份里,只有嘴唇的温度,最接近于人体的恒温。
可是这种解释,让卓香雅如何和贺兰南烟言词义正的说出口来?
贺兰南烟一定会以为她是胡说乱造,趁着他身体虚弱之际,占了他的便宜。
当然,如果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也许贺兰南烟的心情会异常愉悦的好。
不过,在那种状况下,怕是她的情形,就要不好了。
转回身,望向贺兰南烟的眼眸里故意略显惊讶,卓香雅打算直接掐了这一段不谈。
并在心里暗暗哼声着,等她哪天要是开医问诊的,非弄出个水银体温计来不可。
“嗯,被你冰醒的。你还没回答朕,算是给朕的回答么?”
烧红的俊美`容颜上,花经初退,复再升起。
贺兰南烟勉强保持着玉颜上的笑容不变,疲倦的说道。
回话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让人心疼的惫累。
卓香雅的心,不禁被软化几分。
“呵呵,想要答案,也得等身体好起来才可以。一个身体残弱的君主,难道不是想找喜欢的女人过一生,而是要找个医官过一生么?”
脆弱中的贺兰南烟,少了身为君主帝王与生自俱的那股威冷气势。
虚泛的浮音,虽然还是那般冰冷,却带着些许让卓香雅分外忧心的软意。
卓香雅有时曾在心底里想过,若是当年,贺兰南烟能够答应与云安女皇一`夜姻缘的条件,那他大可不必再受之后这七年的伤身之苦。
可贺兰南烟,却偏又是个如此倔强的,让人心疼的男子。
这一点对于感情里的笃信,或许是源自于上代涵昱国君,圣淳王所遗留下来的,良好Dna?
贺兰南烟看着卓香雅仿似又在他的面前陷入自我沉思中的样子,无奈的抖抖眸梢,困倦不知的继续睡去。
他现在,感觉到身体产生很多莫名的疲倦。
突然崩塌般,自放在他胸口上的,那个女人的冰凉掌心处,向他的身体四肢漫散开去。
打破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伪装,就只单纯的,想要宁静的,安心的,睡去一会儿。
如同多年前,他未曾失母丧父那般,毫无防`备的,睡上一会儿。
卓香雅想着心里的事情,思绪上总是会忘记某个近在眼前的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