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香雅担心那只受伤的小老虎卧在地面上冰凉,索性也就把小老虎抱到床榻上,与苍鹭卧在一起,算是用彼此的体温,相互温暖着好了。
受伤的小老虎,趴在床榻上,头颈窝在苍鹭的肉粉色的小肚子上,终是疲倦不堪的睡了过去。
卓香雅坐在梳妆台前,残留着一抹伤感余温的目光,凝望着妆台之上,铜镜中反照着的两只小老虎相互卧睡着的影子。
清美的唇畔,缠`绕上一丝浅浅迂回的苦涩。
不觉在晨起雾浓的露华时辰里,抬袖,抚摸上额顶那一层稍微长出的些许黛青色发丝。
取出备在抽屉里的一把映着烛火闪耀的剃刀,一刀刀,割着那层黛青色的发丝,零碎落下。
口中喃喃自语,亦是在自问:“龙肆你欠了本宫的债,要怎么来为本宫还…”
一夜的惊心费神,再加上给苍鹭引气顺脉,卓香雅拿着剃发的刀困倦至极的趴在妆台上睡着了。
指间的剃刀未有脱落,而是压在卓香雅手腕的地方。
削薄的刀刃,锋利的割破卓香雅的手腕,嵌入皮肉里,凝着血丝,顺着妆台滑下,滴滴落在卓香雅的裙边。
湿了一襟的裙尾。
到了早膳的时候,前来送膳的小宫女,推门而入,一眼望到卓香雅裙摆上那块大摊干涸掉的血迹,手中的膳食啪的摔个粉碎。
不仅吵到了睡在妆台之上的卓香雅,亦把在床榻上休息整晚,身子体力恢复大半的苍鹭,还有小老虎给吵醒了。
“血血啊!神医姑娘,你们流血了啊?”
小宫女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喊得大到整座山庄里的人,全部都听到了。
就在邻屋的御璟阳端着粥碗,伺候贺兰南烟进食,忽然听到邻屋里传来的小宫女声音,端正俊朗的眸眉略沉,舀起一勺粥继续他身为看护人的职责。
贺兰南烟美眸里散着几丝幽淡的波光,转了几转,花颜憔悴的沉了暗色,朝着御璟摇摇首,复而躺下,不再进食。
御璟阳放下粥碗,晓是知道贺兰南烟的意思是让他去邻屋看一看,便不再多言,瞅了眼补好的屋顶,玉眸里略带忧色,抬步走了出去。
进了卓香雅的屋子,御璟阳看到银斩已经身在卓香雅的屋中,冰冷的容颜色,隐隐透着焦急之色。
屋子里,一群小宫女围着卓香雅,左一句神医怎样,右一句神医怎样的,全都在劝着卓香雅,大概是要什么小心之类的话语。
御璟阳看着银斩没有惊动到前来寻他的程度,也就无心再多加留恋。
他的心里,还惦记着昨天夜里的在贺兰南烟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着,事情应该是和君独卿有关的。
若是那件事情,真的和君独卿没有关系,为何在刺`客到来时,非但没有留下任何可探的踪迹,并且,也没有对看到的君独卿,进行杀人灭口之说?
御璟阳折身返回贺兰南烟的屋子里,无论怎样思考,都觉得事有可疑,不察不明。
百般思量之后,御璟阳摒退屋子里负责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
待着屋里宁静消寂之时,御璟阳走到外屋,朝着头顶上方的一处黑暗,沉声道,“扶风,你人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