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香雅向白锦遥唤道,像平常那般,吩咐白锦遥替他打理衣衫。
这三年,在漠桓谷内,除了那几次顺理成章的试探,卓香雅自知,她还从未曾这般明目张胆的指使白锦遥做事情过。
而且,今夜她本是打算以‘柳月白’的身份,在士兵中献唱一曲,以慰藉那些远在边境打仗,无法与妻儿团聚的苦中人。
所以她穿在身上的衣衫,自是不比漠桓谷里那些把全身上下都遮的严实的良家衣衫。
而是自胸后紧系了一件艳红如火的,抹胸百褶莲尾牡丹裙,外以一件金线镂空刺绣成同是牡丹花样的薄纱,裹成披衣的模样,罩住光滑白晳的双肩。
让洁白如雪的肤色,在牡丹花开的绣孔中若隐若现,透着引人侧目的诱惑。
白锦遥走到卓香雅面前,望着今晚尤为不同的卓香雅,美眸里的眼神,一变,再变。
她卸下花簪,一头墨发如瀑,她褪去宽松兵服,一裹腰肢纤细,她妆上脂粉,一眸女儿胭红。
此情此景,不禁,让白锦遥看得,不敢去闭上双眼,胸口里仿似有什么剧烈的声响在跳,他知道,那是他在…怦然心动!
卓香雅看着白锦遥怔在她面前,脸色嫣红,并且是用极为惊愕的眼神望着她,迟迟未动手帮她系好盘花,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怅然。
伸手上前,她把白锦遥拥在怀里,下巴抵在白锦遥的肩上,轻轻的问道:“白雅,知道‘柳月白’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唔?”
白锦遥被卓香雅突来的亲近,惊的僵住了身形,他哪里晓得,那个名字的由来?
卓香雅见白锦遥一脸的迷茫,贴进白锦遥的耳畔,低声浅道:“听说古人送别要离开的人,都会折一根柳枝作为礼物,我一开始便有个曾经思念很久的人,他在我不设防的时候悄悄离开了,那个人的名字,唤作‘白锦遥’,而我的名字,是‘初月’!”
“!!!”
白锦遥僵住的身影,再一次僵的比门板还要挺直。
那一双美艳的玉眸里,全是震惊的眼神,不可思议的望着卓香雅,有什么复杂的色泽,闪逝而过。
“呵呵,怎么?吃醋了?”
卓香雅松开白锦遥,柔软的掌心在白锦遥的背上轻抚而过,淡然离开。
白锦遥随着耳畔响起的声音,直觉上摇首否定,等到意识里反应过来卓香雅的问题,美眸里的震惊,再次荡然卷起轩然大波。
她、她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她看出他的身份了?
“不吃醋么?啧啧!哎,我好失望呐!呵呵!”
卓香雅自行系好花扣,咂着唇瓣咬了咬,转身,抱起弦琴向帐外走去。
有些话,她点到为止即可,以白锦遥那般聪明的男子,怎会理解不透,她想传达给他的意思?
“呃…”
白锦遥望着卓香雅低身走出营帐的身影,唇上飘也一丝轻浅的声音,美眸里,泛起不解的疑惑。
她刚刚…是在向他,表白么?
俊美的容颜上,再次泛起红晕,白锦遥伸手抚上热烫不已的脸颊,唇角漾开一缕笑意,淡若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