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车里的主子,想来也是位身份高贵的不俗之人。脾气了得呢!”
卓香雅瞧着下了马车,走到车后取来一个玉瓶向她们走来的青色身影,端着茶杯,抿饮一口放下。
薄凉的唇上卷起满味的茶香,是山野之中,临近冬起之时,才会盛开的碧草茶。
凋月几人亦是品着此种草茶坐在围灶边上,在等待白米煮熟之时,喝着热茶解凉,看到嘉安向她们走过来,便都不再说话。
嘉安没有用上几步,便走到几人的面前,向着卓香雅躬行一礼,问道:“初月姑娘,在下想饮些热茶,苦于无水,不知可否让在下讨得些?”
“无妨,热水在锅里,嘉安姑娘自取便是。”卓香雅点头应允,顺了嘉安的请求。
“多谢!”嘉安听得卓香雅的话,道也没有多少客气,打开锅盖,取了水瓢装满玉瓶,复向卓香雅鞠躬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凋月望着嘉安离去的背影,扭回头,嘴巴翘的老高,不太乐意的道:“主子,她们要是遇不到咱们,是不是这个晚上还过不去了?”
“就是啊,师傅,她们遇上咱们,是走了多大的好运啊!要什么,有什么。”游冰一听凋月说的,顿时觉得有理,急忙附和着。
唯有白锦遥淡然冷漠,眸内浅含一抹担忧,话音冰凉的撩下结论:“哪里是她们遇上咱们?是咱们被她们给盯上了!”
“啊?”
“啊?”
凋月与游冰皆为惊愕!
“不信?一会儿便自见分晓!”
白锦遥掸去衣襟上的木屑,站起身,去挑捡拾来的干柴填进灶里,在路过装着两只小白狐狸的木框时,顺便手袖一挥,拂倒木框,放了两只小白狐狸一条生路。
苍鹭没了可以玩耍逗弄的东西,无聊的抖抖耳朵,趴在地上,对白锦遥的行为,敢怒不敢吼!
过了一会儿,白锦遥扑扫着全身的木屑坐回灶台前,身子尚未坐下,就听到凋月又一次惊呼了和刚才一样的话语。
“咦?她怎么又跪着出来了?”这一回,凋月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抵触,和抗拒。
“那个…初月姑娘,在下主子适才闻到了在下身上不小心带走的茶香,敢问初月姑娘,可否让给在下一些你们的湿茶?”
嘉安第二次出现在卓香雅等人的面前,脸上稍微带了一点拘束,她似乎也不太好意思。
“游冰,去给嘉安姑娘取一些来!”卓香雅露出温和的笑容,吩咐游冰去把剩下的草茶取来。
游冰依言取来交给嘉安,她接手接过,只拿了少许,把其它的送还给游冰,再次行礼而去。
卓香雅与白锦遥相视一眼,容颜上温和的笑容,乍现一丝冷色。
在这之后,嘉安时隔少许,就会来找卓香雅或是要些东西,或是借些东西。
等到卓香雅等人用膳的时候,更是直接搬出了她车里备好的丰盛晚膳,把卓香雅她们清淡的晚膳给换了一大半过去。
几个人围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膳食面面相觑,猜不出嘉安,以及她居于车内,一直未曾露面的,那位高贵主子的神秘心意。
凋月拔了头上的银簪过了化开的冰水,挨个往膳盘里探了探,并未发现有毒,这一状况,让除了卓香雅之外的三人,全都满头雾水,不理解眼前的事情,难道有什么细节上的过程,是她们错过了吗?
“呵呵,既然无事,就吃吧!白来的晚膳,不比野草白饭要好?”
卓香雅带头拿起筷子夹向膳盘,示意身边几人正常用膳,无需顾虑太多,眼眸里似是无意飘向华贵马车的目光,隐约藏了一丝探寻。
嘉安那个女人的身上,似乎带着股她曾熟悉的味道,不若女儿的脂粉香,亦不若云安国内男子厚重的绵郁香气,可那,到底是属于谁的呢?
晚膳用毕,卓香雅四人依旧按着云安国里的风俗,男子务内,女子务外。
白锦遥与游冰在灶前洗碗,收拾明日早起需要热炒的膳食,卓香雅与凋月则搬着小桌坐到帐篷前,望月饮茶。
“主子,天上浓云这么厚,能看到什么月亮嘛,连颗星星都没有!咱们进帐里睡好不?”凋月缠着卓香雅,望着头顶的一片漆黑,脑后滑下几道黑线。
她家这位小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