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小爷宰了你?”
二更天的懿烨殿里,宫侍奴婢混作一团,闹翻了天,大桶的热水接连不断的送入抬出,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皇宫里其它三位主子收到懿烨殿的血事消息,慌张的连件外褂都未及时披上,只穿了睡衫绸袍在第一时间内匆匆赶到。
“走开走开,会不会伺候?没看到主子皱眉吗?”
上官临玥走进殿门的时候,正看到鹒儿气急败坏的推开一名给楚千枫擦拭身子的宫侍,说话的口吻里充满责备。
“鹒儿,交给我吧。”
挽起袖子走近床塌,上官临玥接过宫侍递呈的湿帕,眉愁高拢,俊眸黯然失色的扫量着除去中衫浑身是血的楚千枫,言语之中,似含了肠断百结的怨叹忧郁,解不开,消不化。
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大人和小孩就分道阴阳两隔了?
“主子,小主子见不得血腥,这些为难的活,还是让落阳来做吧。”
搀起上官临玥的身走到厅塌边侧坐稳,落阳望了一眼此时处于完全暴怒中的鹒儿,取来薄绸缎子丝被返回塌前盖在楚千枫的身上,手力轻柔的顺着衣衫的盘扣替楚千枫换下染血的湿衣。
“你做什么?主子的身也是你碰的?没听说男女授受不亲?”
落阳的手还没接触到楚千枫的皮肤,就被鹒儿一把捉住手腕,凌厉的眼神恶生生的盯在落阳那只即将触碰到楚千枫的纤细玉指上。
少年如火愤怒的眼神,少女如水冰凉的体温,彼此不经间的缠在一起,倏然缩回。
少女白晳如脂的手腕被捉的现出红印,泛着凉热交错的疼。少年想要伸手去抚平,半路突然停止,徒留着放开一半的动作在空气中尴尬的收回。
“你家主子现在比较需要我。”
不理鹒儿落在面前的手臂和扭拧在一起的复杂表情,落阳把凉透的湿帕转手放在暖水盆里浸泡,接过另一块热温的湿帕开始目不转睛的替楚千枫擦身。
“谢、谢谢!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搬起被血色染红的水盆快速走出,鹒儿指挥着宫侍在殿院内烧水填炭清洗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