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平日里您给小人们拜这一拜,小人定是鞠躬哈腰不敢受领,可是今日,小的们竟想私心一回,安然受领了。不为别的,只因小的们觉得,今日将军这一拜,小的们,受得起!!”
兵营之中,一名胸口缠绕着厚厚棉纱的女子被身旁的人扶着走出队伍,清丽的面孔上染着几许战火的沙灰,额头自左眉处划下一道切面的伤疤,让人看着有些狰狞怵目。可女人眉宇之间,秀眸之内含吐而出的威武气质乖张狂妄,令人不敢小看轻视。
“嘿嘿,将军,时候不早了,快些整队出发吧。要不咱这些等死的人,还得多费点力气在凡尘里呼气呢!”
扶着女子的少女年龄不大,大腿根部缠着白纱,走出路来一踮一踮的,像是脚腕处受了很严重的伤,走几步便皱一下眉头,嘴上零碎的说道着常人眼里最害怕的死亡,轻松的语气像是在唠家常。
慕容秋涟想过千种逼迫女兵去做诱敌之事的方法,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这般另他心情波动太大扩张的一幕。
没见过自寻死路的女兵,更没见过阵前不怕死,却怕家中男人苦等的女兵们。那一封封染了鲜血尘土的休书,那一张张毫不动摇的誓死面孔,给了慕容秋涟此生从未有过的触动。
或许,女人的世界里也有不安和阴险。
或许,女人的天下里也有对待男子的不公和手段。
可临站沙场,女人们在临死之前,唯一想到的,只是放手松开她们心爱的男人,让那些男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和自由,而不是为了她们思想里所谓的贞德观念,从一而终的陪在她们的坟前?
单凭只这一点,女皇统治的天下,就要比男主为尊的世界更让人活得舒坦一些。
大多的感慨压抑在慕容秋涟的心中,慕容秋涟觉得自己是被风寒感染烧得糊涂了。
怎么在心里竟然开始赞成女主为尊了?他可不愿涂脂抹粉的去生活一辈子!虽然打了粉脂胭红的自己也一定很美,很魅,可是,那个女人会喜欢吗?走起路来也要学凰国里那些男子扭扭捏捏的?
他不要!坚决不要!
脑中在胡思乱想着,慕容秋涟此刻的心理混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