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放了霜儿吧,且念在她年幼无知,情不得已罢。”
少女身上的血迹,化在美艳男子的眼底,是一望无际的硝红。
美艳男子忽生一丝怜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他仅有一女的唯一亲人。
“妆儿,你休要为她说好话,此法不经严治,日后如若再有人效仿怎么办?本堂主现在还没死,她们就敢受诱惑所染,犯此大错,倘它日本堂主西归,岂还有人能够镇得了这帮以下犯上的卑劣之人?”
美艳男子的话,让顾重芸稍微震惊了下。
犯了那样的错事,妆儿居然肯原谅她的霜儿?
看来把幽堂交给妆儿,是没有错的,至少在她的霜儿犯了错事的时候,可以开口讨要一命?
“呵呵,姑姑,霜儿想要少主之位,语妆并无不妥,完全可以让出,只因幽堂并不是语妆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幽堂对于语妆,可有可无,倒是姑姑和霜儿,是语妆此生在世无可替代的亲人,除了语妆的人和心不能交托给霜儿妹妹,语妆自是定要守护姑姑和霜儿周全,还望着姑姑手下留情,不要大义灭亲才好。”
为人子女,不能陪伺在父母在旁,是谓人生之大不孝。
他已然做了不能赡养父母的不孝之人,怎能再将与他同辈而论的唯一之人置于与他同等的地位?
更何况她的姑姑一路教他成人,识书达礼,此恩难得有报,今日之事,算是还了。
美艳男子想到自己年幼时被顾重芸找到的那一幕,想到了百花竞放里那个头上戴着合`欢花儿羞涩离开的少女,心里顿时生出无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