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出现类似昨日领着扇儿回府那般严重的事情,相府里的奴才婢女们多是心存着几许赞叹的陪在安若语的面前,偶而也会被迷的七神六主无心,说出一些容易惹人怪罪的话来,多数的时候,都是被安若语闲心安可的一语带过,不作惩罚。
安若语脑中正思量着早晨发现的炭炉里的痕迹,忽听得身边冒出一句婢女不怕死的言语,竟然拿他把皇上比了下去,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他安若语不得被上折一章,让别人论成罪臣?
轻声斥责一句,安若语收起书案上整理好的文本捧在怀中,走出院子坐上软轿,准备在轿里多做一些熟识强记,用来打发在坐轿子入朝的路程上的时间。
“相爷,一定要趁热把早膳食了啊!”
管家拎着厨房里做好的餐点送给轿里陪同安若语在路上伺候的小厮手里,朝着小厮使了使眼色,低身轻语一言,放下轿帘,喊了一声相爷起轿,六名轿夫便抬着安若语的软轿大步疾行,向皇宫里行去。
入朝皇宫大门,进了当朝大殿,正如安若语料想的一样,在他归家拜祀祖先的十日里,朝中群臣之中早已有人把他的一言一行报告给皇上。
亦有对他和南染夕心怀羡慕嫉妒恨的朝臣们,像是积累了多年的忿怨之心,只道他与南染夕二人有失朝官体统,年少轻为,非是成大器之才,竟然当着他与南染夕的面以顶上官帽为赌,声言要永和皇帝下旨,废除他与南染夕的文武双相之职。
面对满朝官僚的逼迫之切,南染夕一言不发,玉颜沉敛似水,淡无波痕,身静如玉树,站立在朝堂之上,挺拔英俊,风雅美逸之姿不在儒生书郎之下。
安若语站在南染夕的身侧,手持官牌垂首而立,美眸里的光丝暗中朝南染夕扫瞥些许,瞬然发现,南染夕的美颜之上,淡然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大有风不惊,草未动的泰然之势,似是根本就没有把那些朝臣的谏言放在眼里。
顿时,安若语亦被南染夕的那抹安然自处所感染,把先前准备好要应对群臣的话语全部收入腹中,不作应答,等着南染夕在他的面前,演一出单人独挑众群臣的潇洒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