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听说这些事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气得不行,又听说王相公也赞同卫仲彦接任中书令,更是不能理解,借故将父亲找来说话,父亲竟说什么内外交通多有不便,让她以后不要干预政事,安心在内宫荣养?!
好啊,他们这是用不着自己了,看着皇后怀上了身孕,李崇也致仕了,就把自己晾在一边了是吧?王太后怒火冲天:他们也不想想,要不是自己苦苦支撑,王家能有如今的风光吗?
兴平得知卫仲彦接任了中书令,也是差点憋出一口血来。她筹划了这么久,什么都没等到手,新康什么也不做,竟然就让卫仲彦坐上了相位!看来不把这个不识好歹的杨劭拉下来,她是永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去找太后,挑拨太后继续跟杨劭作对,另一方面开始散播杨劭不敬母后的消息,并在宗室里大肆串联,攻讦新康和卫仲彦把持朝政,又质疑当初杨劭继位的合理性。
杨劭大怒,想下手处置,太后一味拦着,他终于无法再忍受太后的所作所为,跟王颍和王娴商量之后,以养病为名,硬将太后送去了骊山行宫休养。
兴平正等着他出这一招呢!立刻联合宗室诸王声讨杨劭的不孝之行,并商定于中秋之夜宫宴上,当面向杨劭陈情,要他接回太后,认错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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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新康和卫仲彦都入宫赴宴,只留嘉桐姐弟在家。因萧漠说了会在晚饭后过来陪他们,两人便留在花厅里一边等他,一边下象棋玩。
卫嘉棠大了一岁,也多了些心眼,已经发现师兄和自家阿姐有些不对劲,便一边下棋一边旁敲侧击:“其实师兄何必这么辛苦还跑过来陪我们,我们家这么多人,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嘉桐不上套:“那你怎么不跟他说不叫他来?”
“我说了啊,可他非得要来,我要是再推辞,又好像不好客似的。”
嘉桐道:“那你现在还唠叨什么?”
卫嘉棠抬手吃了嘉桐一个马,哼道:“我是觉着,师兄似乎有些奇怪呀,阿姐不觉得吗?”
“哪里奇怪了?”
卫嘉棠道:“他来我们家也太勤了,而且总有事找你。”
嘉桐抬头瞄他一眼:“他以前不也常来么?”
卫嘉棠笑眯眯的望着她:“是呀,可他没有次次都要找你啊!最奇怪的是,阿娘怎么也不拦着?”
嘉桐脸皮厚,面上根本不露出来,只说:“那你得去问阿娘。”
卫嘉棠还要继续说,外面忽然有说话声传来,接着绿蔓自门口进来,回道:“小娘子,四郎,于姑姑求见。”
“快请。”
于阿民快步进来,回禀道:“小娘子,四郎,外院管家传话,说咱们府外头似乎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卫嘉棠问道。
于阿民道:“有人从门外向里窥探,还有些人在府门处来回走动。”
卫嘉棠道:“守门的卫士怎么不抓过来问问?”
“还没等靠近,那些人就又散了。”
嘉桐皱眉:“叫卫士们警醒着些,关好大门,别理会他们。也快关坊门了,有什么事等阿爹阿娘回来再说。”
于阿民应了出去,不一会儿关坊门的鼓声响起,萧漠却还没来,卫嘉棠就说:“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一下萧师兄。”
“不用,别再隔在外面,他赶不及过来,就会回去了。”
嘉桐心里莫名紧张,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就打发管事娘子看好各处门禁,等到鼓声止歇,坊门关了,萧漠也没到来,她便跟卫嘉棠一起去华茂堂等父母。
两人到华茂堂都不想再下棋了,便各拿了一本书看,室内一时静寂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于阿民再次匆匆奔进来:“小娘子,四郎,出事了,有人围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