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我自己来就行了。”
“林兄弟不必客气,来吃鸡腿。”说着李治又夹了个鸡腿放到了林峰碗中。
林夕瞥了林峰一眼满满的一碗菜,带着些醋味道:“唉,大师兄,你可有福了,还有别人给你
夹菜。而我们就只能自己动手喽。”
李治夫妇对望一眼,尴尬一笑,连忙分别给林夕和阿碧夹菜。林夕甚感有趣,笑道:“多谢,多谢,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见三人吃的高兴,李治的妻子斜眼瞪了他一眼,用手碰了碰他的衣袖,李治登时会意,装作漫不经心地笑着道:“看林兄弟三人武艺高超,不知分别出自何门何派啊?”
林峰放下筷子,指了指林夕与阿碧道:“我与小师弟同来自紫极门下,而阿碧姑娘,来自......”林峰言语一滞,连忙转过头,低声向阿碧问道:“你是甚么门派的?”
阿碧只觉有些好笑,但还是低声道:“如果我将门派说出来,吓着他们怎么办?”
“有道理!”林峰点点头,转而说道,“阿碧姑娘来自秋水派!”
“秋水派?好奇怪的名字!”李治不由道。
哪知话音刚落,妻子却是狠狠掐了掐他,低声道:“管这么多干嘛,只要能为我们查明怪事就行了,我们的商队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
李治连声道是,吞吞吐吐地道:“在下......在下......”竟是连说了几个在下都没说出其他话来。林峰见他面有难色,知他有事相求,于是道:“李大哥如有甚么难事,直说便是!”
“这、这,好罢,既是如此,我便直说了罢。”说到此处,李治端起杯酒仰脖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后,这才接着道:“林兄弟可知在下做甚么生意?”稍顿了一顿,不待林峰回答,又道,“在下三代皆是以开镖局赚些微薄收入,聊以为生而已。”
林峰听他说“开镖局”时,心想他一个大男人在众多人面前竟然放声大哭,显然性格有些懦弱,竟能开一家镖局,可谓是出人意表,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心下也不在意,听他续道:“数日前,我镖局手下众人押了一批金银前往南方,却在半道上被人尽数杀了。”
林峰微一沉吟,淡淡道:“镖局之人每日过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撞见奸恶抢夺金银,碎骨粉身也属常事呀!”
李治忙摆了摆手,急切道:“本是如此,但、但押送的金银一分不少,人却是死的惨了,不是被刀剑砍死,而是不知被甚么东西吸干了血,倒与河神显灵那怪事儿颇为相似,但不同的是,他们脖子上有两个血洞,死相可怕之极。哎哟——”说到此处,面上神色既是惊怖又是不忍。
林夕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治道:“镖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根本没有镖师愿意来为我效命呀。所以我就想会不会真是河神显灵了,或是有妖邪作祟,你们既有大的本领,可否帮忙消解一下?”
听到此处,林峰三人忍不住相视一笑,只觉李治所言实是荒诞之极,但面上不好表现出来。
林峰道:“想镖局那些人是被甚么山林野兽咬死的罢了,李大哥受河神之说毒害颇深了!”
“这么说,是我多心了?可是,唉!”李治又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林峰三人,顿了一顿,悲伤地道,“罢了罢了!只可惜我那些人,他们跟了我十多年了,竟不幸丧命野兽之口!”
几人见他悲伤,虽有心劝说,但苦于无处劝起,便都沉默了下来。
夜雾离合,冷风作响,片片落叶在空中四散飘飞,幽寂的山林间传来声声怪鸟啼叫,寻常人平日里听了,不觉有何稀奇,但在此刻听来,却定然会觉得有几分刺耳心寒。只听那声声怪鸟啼叫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呼呼喘气声,像极了狮虎之类的野兽。
“沙沙——”一阵不知甚么动物走在枯枝树叶上的声音响了过来,渐渐弥散的层层夜雾中,竟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中等身材,不高不矮,由于背对月亮,月光照不到脸上,模样瞧不真切。那人向前急行了几步,忽地一个腾跃便跃进了山林深处,步伐甚是稳健,一看便有极高的武艺在身。
“呼呼——”那人愈行进山林中,呼呼喘气的声音愈发响亮了起来。
“噼啪!”却是行得急了,那人踏断了一根枯败的松枝。听到如此响动,呼呼喘气声立时止住了。半晌,一个显然中气不足的嘶哑嗓音响起:“啊!葛老道,是你,是你来了,人带来了么?我现在难受得要死!哎哟,痛煞我也!”话音刚落,松林中竟是滚出了一个瘦长的身影。月光照耀下,那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倒似受了极重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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