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儿撕下一些肉来放入口中,面上登时一喜,赞道:“色香味俱全,当属上品。”
李玄登时眉开眼笑道:“好吃就多吃些,这里还有很多。”自顾自地撕下一些肉大嚼起来。
两人吃过鲜美的晚餐,便一起走到河边洗手,其时月出于东山之上,柔和的光辉扬扬洒落,如在群山之上披上一层飘渺的纱衣。树木青翠,群花盛放,鸟兽低鸣,透过枝叶间的罅隙看去,纤细的枝条随着风,在河中轻轻拨弄,荡起了圈圈涟漪......一切恍如梦幻。
苏欣儿在河边蹲了下来,细如凝脂的双手在水中拨弄着,忽地趁李玄不注意,哗地捧起一捧河水向着李玄泼去,登时将他的衣袍淋湿了一大片。
李玄稍稍一愣,便即大笑叫道:“好呀,竟敢戏弄本大侠!”一矮身蹲在河边,也捧起水向她身上淋去。
两人随之像孩子般嬉戏起来。月光之下,苏欣儿不住地咯咯娇笑,声音久久回荡在山林之间。
兀自嬉戏了一会儿,两人的衣袍差不多都湿透了,便在这时,李玄忽地神色一紧,竖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苏欣儿见他不似作伪,便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
“吁——”李玄身子猛然窜了出去,将火堆灭了,又去一旁望了半晌,这才转了回来低声对苏欣儿道:“有人来了。”
苏欣儿不敢再问,忙拉了李玄躲在一丛灌木中,过了许久,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说十八星斗仙君抓到杀害少庄主的人了么?”
“哼!这我如何得知。这十八人既被庄主视作心腹,本事自是不低,想必已经抓住那小子了罢。”
先前那人叹了口气道:“少庄主平日里便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庄主费心为他说了门亲事,媳妇儿还没过门却已遭了横祸,时运不济啊。”
“谁说不是呢。”后一人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少庄主从小因为天分不高便备受冷落,去年庄主却突然宣布要让他做下一任庄主,那可真乐坏了他啊。”
先前那人又道:“少庄主品行不端,也不知犯下了多少祸事,庄主却不管不顾的,如今好了,一再的纵容终于酿成了今天的惨祸。也不知庄主听到少庄主的死讯要伤心成甚么样子。”
“呸!”一个粗狂的嗓音骤然响起,两人蓦地一惊,循声望去,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体形奇高,瘦如竹竿的男子跟在两人的身后,面色惨白,又是一身白袍,如同勾魂的夜叉一般。声音阴冷慑人,若是一般人,怕是早被吓得晕了过去。
两个汉子同时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人忍不住骂道:“夜叉鬼,你爷爷的,走路怎么不带声的,吓死老子了。”
又一汉子道:“是啊,你这样突然间出现,迟早会吓死人的。”
那叫“夜叉鬼”的男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已经吓死过人了,在我十岁那年。”
先前那汉子抹了把汗水,心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这夜叉鬼,姑且不论打不打得过他,若是他怀恨在心,黑夜中将我吓上一吓,非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不可。想到这里,忽地又问道:“对了,刚才你呸的一声是甚么意思?”
夜叉鬼道:“老爷,不气,笑了!”
后那汉子听了,登时面露疑色道:“你说的是老爷听了少庄主的死讯,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
见夜叉鬼僵硬地点了点头,后那汉子又接着问道:“庄主还说了些甚么?”
夜叉鬼道:“庄主说:废物一个,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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