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宗主,你门中弟子毫不讲理,得罪了!”毛浪横剑一扫,几十个青岩宗弟子瞬间被掀飞,毛浪化作一道残影,瞬间飞到一行道长的面前,笑道,“怎么,你青岩宗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让我来帮你?”
听到毛浪的话,一行道长立马示意冲上来的弟子住手,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帮我!”
“我乃毛浪!救你青岩宗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你……你就是毛浪?碧魔城中的毛浪?就连血魔宫四营弟子都闻风丧胆的毛浪?”一行道长大惊,他一个落寞宗门的宗主怎么能够想到名满天下的毛浪会主动上来庇护自己的宗门。
而且这个时候来,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听到这句话,毛浪也是一阵无语啊,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暗道:“这周天子传消息的速度倒是挺快啊!只是那时我借用了师父江南彭祖的力量才能逼退血魔宫的人,若是现在恐怕不被杀已是万幸了,血魔宫二宫主、手下的轩辰、萧克枫……哪一个是易予之辈啊!
一行道长见毛浪不作答,也没有追问,反正算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况且这次仇家势大,敢主动来趟这趟浑水的又岂会简单?
“你……你说救我青岩宗是受人之托?”对于这一点,一行道长显然更加疑惑,这些年来且不说青岩宗内人才凋零,就是已有的弟子也是不断地脱离宗派,尤其近月来,无端有修仙者前来挑事,宗门之中已然出现树倒猢狲散的迹象,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救自己呢,甚至还请动了毛浪这般的存在。
毛浪虽然不是最强的,可是名望之大,在周王朝之中,已然超然于道祖之上了。
毛浪笑着,一挥手,布下一道剑气结界,将自己和一行道长笼罩在中央,毛浪取出一封信,递给一行道长道:“宗主,你先看看这个吧。”
一行道长疑惑地拆开信封,见到内容不由得大惊,这就是‘某位王爷’写给铜须的威胁信啊。
“铜须师兄……”叫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一行道长满脸的复杂表情。一直以来,铜须都是青岩宗的罪人,只是那时一行还小,也自然而然地跟大家一起认为铜须是个青岩宗欺师灭祖的罪人,却不知道在铜须师兄的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
毛浪将铜须的事、铜须的遗言说了一遍:“……然后他死了,我从没想过一个人求死的执念也会如此之强,或许这样对他而言才算解脱吧!”
“这本《青岩术》是我的铜须大帝的遗物中找到的,你们可以放心修炼,不会像《臂岩术》那般的缺陷。我想铜须当年假死,一是为了和青岩宗脱离关系以保青岩宗的周全,另一个原因他也想找出《青岩术》真正的修炼方法吧!”毛浪将那本用血写成的《青岩术》神通交给一行道长。
一行道长看到封面上的署名竟是‘青岩罪徒铜须’之时,忍不住泪染长襟。
一行道长一页页地翻过,根本不在意毛浪会偷看,如果毛浪要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甚至可以不给他,当然毛浪也不屑于偷学这类神通,《青岩术》恐怕连进兜率宫的藏经阁都没有资格吧!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已然泣不成声的一行念道:“当我年轻时,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孤傲,我铜须一生孤傲,心中所求唯有我的道,为了所谓的道,我没有伴侣、没有朋友……只有孤独,渐渐地,我喜欢上孤独的感觉,一个人风高夜黑的时候,才有觉得那凉凉清风、寥寥剑影,还有残残浊酒才是朋友,因为我们都属于孤独,孤独的人总会不自觉的清高,觉得身边再无一物,看不起平庸,不屑与之为伍,世人皆言我欺师灭祖,可是在我眼中世人亦不过是俗人,我亦不辩解。多年后,忍尽了孤独,才发现,心中所有的肆意皆抛不开一个情字。做了二十年的假死人,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孤独的享受,豪气成叹息,红颜故老死,就是这样吧!我也曾多次上山,见到昔日的师弟师妹已经喜结连理,还有那物是人非,我多想上前敲开那扇门,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有些事曾经孤独地不想解释,可是孤独到寂寞时,多想有人懂,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解释。有时当你提起那股勇气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青岩罪人铜须谨告青岩门人放下执念,道方为道。”
“多谢纪府主告诉我这些!”一行道祖激动地拜下。
“一行道长万万不可!”毛浪一转身,一把托起一行道长,道,“我们还是先回宗主府,想想应对之策。”
“对!对!对!你看我,光顾着自己,让纪府主您在此一直站着,失礼了!”
一行道长调整好心态,带着毛浪朝宗主府走去。
“说来惭愧,在下跟对手也交过三次手了,可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只是让我们交出铜须的留下宝藏,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铜须师兄有什么宝藏!”一行道长道,“上次交手是昨日上午,来战的蒙面人令我等今天日落前搬出青岩山,所以方才你上山时我门中的弟子才会对您对手。”
“铜须的道藏?”毛浪皱眉道,“就是那一千万两黄金?”
“什么?那——那一千万两是铜须师兄的?不是大师兄的?”一行道长惊讶道,“掌门师兄死之前就留下遗属说留有宝藏一千万两黄金,不可轻举妄动,只有等到复兴青岩宗的时候才能挖掘动用,一直以为这座宝藏是掌门师兄的,却不曾想是铜须师兄的!我已命我徒弟带着我妻子和宝藏地图去投奔你毛氏了,还想寻求您毛氏的庇护,没想到你直接上了我们宗门!”
毛浪淡然一笑,也没有想到会赶得如此之巧,既然藏宝图已经带去毛氏的路上,也不用太多担心,转而说道:“看来,你们的掌门师兄早就和铜须算计好的,否则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死?怎么会知道青岩宗会凋落?”
“这么说,掌门师兄也是甘愿被铜须师兄杀的?”一行道长摇头叹息道,“可是这一切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宁可——宁可独自一人背负了一辈子的罪名。”
“或许比起青岩宗的兴亡,这一辈子的罪名又算得了什么。”毛浪感慨道。
铛——铛——铛——铛——
正此时,门外响起了刀剑之声,声音越传越近,越来越吵杂,转眼之间,便已靠近了宗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