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盆盛着雪水的木盆里,牛婶儿将一个竹编的笼子提起放在了地上,而里面关着的小东西似乎受了什么惊吓,立刻“呱呱呱呱”地直叫起来。
透过这镂空的竹笼,只见一只通体银白的小东西,不断地在笼子里慌乱直跳着。而再进一步观察,这银白的小东西背上有五个不大不小的金黄色凸起,有点像金豆子一般;而它不断鼓缩的腮帮上,雪白之中透出一点点粉色。
细细地观察过笼中的小东西,盛子骏的高兴更是节节攀升,兴奋地大嚷起来:“是雪蛤,这就是雪蛤!!”
朱昔时在笼子前看了雪蛤许久,除了颜色与斑纹较奇特外,怎么看这雪蛤和田里的田鸡没什么区别,淡淡地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什么好稀奇,原来就是个田鸡而已。我还以为它长着三头六臂呢。”
一听朱昔时这外行人有了轻蔑之言,盛子骏顿时扭头反驳上朱昔时:“你懂什么!这雪蛤全身下都是宝,乃是千金难求的上好药材!”
“还不是一样。说到底和田鸡没什么分别,一个下药,一个下酒,用法不同而已。”
“有眼不识金镶玉,外行人就是外行人!为了这小东西,我在这藕花村中可是守了好几个月了!”
一提起这心酸来,可谓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为了这笼中小小的雪蛤,盛子骏不仅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前前后后不知在这太阴山中辗转了多少次,才能有缘一见这雪蛤。
“盛大夫你别说,我看这小小的雪蛤,还真瞧不出它有什么宝的地方,你倒是跟我们讲讲它的妙处,好长长见识。”
牛婶儿毕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妇,自然也是体会不到这雪蛤究竟有什么宝贵之处,不过那不耻下问的话倒是让盛子骏听着顺耳,不像那嘴上老是带着冷刺的朱昔时。
“据我师父的‘药王宝典’记载:雪蛤又称作“金斑玉矶”,生长在极阴苦寒之地;通体银白背有金钱斑,对眼一青一紫。”
“说这雪蛤珍贵,一是它们的数量稀少,二是它们药用价值极高。它的这身银皮,剥下来晒干后研磨成粉佐以适当的药材,可以治疗癣病;而雪蛤常年生长冰水之中,它的血奇寒无比,乃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至阴之物,能克制火毒;它的肉,风干入药对治疗癫病、麻风等疑难病症有奇效;它的蛤卵,对于产后血崩的女子有立竿见影的神效。而它身上最宝贵的药材,当属它背上五个金钱斑分泌出的雪蛤油,有生肌止血死皮再生的神效,可谓是世间女子永葆青春不可多得的灵药。”
盛子骏这后半段雪蛤油的解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清冽的眼神直扫过身边的朱昔时,颇有点暗示之意。
仔细地揣摩了盛子骏的话和眼神间的怪异,朱昔时突然间领悟到什么,惊然地问到围在雪蛤笼子边的盛子骏。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雪蛤油,能助女子脱胎换骨?!”
朱昔时惊突的问话落下,尾随而来地是一屋子尴尬的安静,她在盛子骏和笼中的雪蛤之间反复地观察着;虽然盛子骏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可从他不断上扬的嘴角来看,此事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