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朱昔时骤然间瞥见神色焦急的沈大娘,连忙严声提醒到。
“大娘,福禄这孩子犯了大错,不罚不行。小时越俎代庖,还望大娘多多体谅。”
话毕,无力无心的朱昔时转身便朝后院方向走去,由着场上乱成一团之人去闹。
“小时姐你不能走啊,大冬天的让福禄一个孩子跪在前院要弄出病来的!福禄他知错的,你就让他起身再说行吗?!”
刚没走出两步,顾妙晴一把就拉住她为福禄求情,朱昔时也是心力交瘁,头疼欲裂。
“妙妙你心疼福禄这孩子,难道我就舍得他跪这里受罪?!你说他知错,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究竟在荣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
荣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朱昔时脑子里除了那些争吵不休的话就是这事种种解不开的疑惑,要真要顺理成章地说出个原委来,她没这个本事。
谜。此事依旧是个谜,关键在于福禄开不开口。
“娘,师父,小师娘别问了!这次是福禄闯了大祸,白白辜负了师娘的信任。我甘愿领罚。”
“逆子!”
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沈大娘听见福禄亲口承认自己犯了大错,也是一巴掌掴上他的脸颊。
“平时娘怎么教导你的。犯了错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你真是越大越出息了!”
“大娘好好说!怎么动手打孩子......”
见沈大娘这边又起了火,顾妙晴连忙又转身拉住她劝慰到;怒其不争。沈大娘也是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娘别生气,别生气,儿子不孝让娘失望了......”
终还是不忍住自己一直克制的情绪,福禄两眼泪直冒。不停地朝众人磕头谢罪。看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福禄,为师一直认为你为人坦诚,刚正不阿。没想到你此时此刻还在犯倔,不肯坦言;我们是外人吗?别说是你娘还有你师娘们心寒,就是师父瞧了你这模样也是失望至极。”
男儿情绪间终究是要比女子稳重些,叹了口气,又徐徐不急地说到。
“先前你师娘得知你在荣王府出事了,知道她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吗?冒着得罪荣王的大风险。单枪匹马杀入王府誓要保你平安,将心比心你对得起你的小时师娘吗?”
盛子骏谈到这些恩情的事情。朱昔时并不想多去计较,付出回报是双面的,福禄这孩子叫她“师娘”一天,她就要负起一天师娘的责任。
“师娘罚你,并不是自己受了多少委屈,相反是气你对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不真诚。要知道今天这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其后果是你想象不到的严重;你和那幕后之人有何约定师娘不得而知,可我现在是想让你在这里想清楚,这事你隐瞒着真就对了吗,有情有义了吗?大是大非地决断上,福禄你还欠成熟。”
和这夜里冷冷的风,朱昔时深吸了一口凉气,仰望上那漆黑无垠的夜空,晦暗不明如这解不开的真相一般让人担忧。
回想之前赵真元的发怒和指责,她突然觉得他并无多少不对,反而是自己太强词夺理了些。
就像自己维护福禄这般,他也想保护好解忧。
“你好好反省下,若觉得自己的坚持真没错,师娘也不再追问什么。”
拍怕福禄发抖的肩头,朱昔时闭上眼帘圈紧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院。
荣王府,千华阁。
被窝里一声声哭泣,如猫儿有气无力地吟唤,急得在侧服侍的老宫奴团团转。
“怎么,阿衡还在发脾气闹拗?”
清亮地一声质问突然在老宫奴耳际浮响起,他回头一瞧便见赵真元面色镇定地走来,连忙朝求助上。
“王爷,公主殿下已经哭了好几个时辰,您看如何是好?!再这么下去恐怕......”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本王处理便可。”
虽然担心,可毕竟自己人微言轻,老宫奴也是一脸忧色地瞧了瞧榻上,最终还是领命退去下了。
理了理衣襟,赵真元气定神闲地坐在榻边,执着手指戳了戳那坨鼓起的被团。
“怎么,还觉得自己委屈么。不怕皇叔一生气,把你那福禄哥哥拖出去砍了?”
这句带着玩笑成分的话,听进这闹拗的小丫头耳里,显然是种刺激。骨碌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满脸泪痕交错的解忧就大喊大嚷到。
“皇叔你个大坏蛋!你把福禄哥哥抓哪里去了.......”
一泻千里的怒气后,尾随而来地是包不住的泪花子汩汩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