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哪?”
“呃......其实嘛,先前赵真元那牛皮糖一直跟在我来‘天然居’,可人都到了门前却打退堂鼓。赵真元是认生的人吗?更何况是自己大哥的居所,来而不入,你说奇怪不奇怪。”
缘由叙述了一番,此时金玉脸色间有了释然,可却渐渐显出沉色。
犹豫了一小会儿,金玉还是鼓起勇气娓娓道出其中玄机。
“其实这事情错在我。真元一向不喜欢我,他过门不入也是常理。”
“啊?!玉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惊呼了一声,朱昔时脑子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是什么,可一时间说不出它是为何,难免有些着急起来。
“小时我不想瞒你,其实除了逸涵外,阿珑其他几个弟兄从未见过我。”
如一滔天巨浪打来,朱昔时俏丽容颜间尽染惊色。这情况说得过去吗?赵真元和楚沣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金玉,完全于理不合。
“想来你也清楚。安儿满月那天只有逸涵一人到场......其实,其实是我和阿珑没告知而已。这么多年,真元和小沣只知道阿珑身边有我存在,可从未照过面......”
“他们怎么可以......不会是......”
那迷在心中的疑云已经散开。想来这二人避而不见是嫌弃金玉“妾”的身份?朱昔时懂得进退,她也不想把这尴尬的字眼摆在台面上讨论。
不可笑吗?他们个个都是在外寻花问柳的主,将来家中少了妻妾成群,反而嫌弃玉娘的身份低微,什么理?惊怒却还是忍住。
“这事太复杂,我也不知怎么和你解释。小时希望你能谅解我的不坦白。”
“你又没有错!说穿了他们自个都是一身臊还嫌别人脏。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含金衔玉出生的人眼睛都长脑顶不成?”
小拳紧握,骨节噼噼啪啪作响,朱昔时那脸冷得够冰的。赵真元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自私自利假清高!
而紧张气氛让金玉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正欲开口解释,却不想另外一个声音插进来。
“在聊什么,感觉气氛挺剑拔弩张的。”
扭头一瞧。朱昔时便见洛知秋抿着清朗之笑走进屋子。对事不对人恩怨要分明。朱昔时总不能把心中的气迁怒于洛知秋,连忙回了个缓和的脸色。
“洛大哥回来了?冒昧叨扰府上了。”
“小时姑娘哪里话,你可是盼都盼不来的贵客。坐,大家都别拘谨。”
儒袍轻拂,洛知秋就潇洒自如的坐在金玉身边,眼睛不由地朝不远处的摇篮望去,朗笑不减地询问到。
“安儿没哭闹吧?”
“乖着呢,今早吃饱了一直睡到现在。”
听孩子安好。洛知秋一脸慈和地点点头,大手轻轻地拢上金玉的手。稳如大山地将她护在身边。
“小时姑娘别见怪,刚在门口无意间听见你和玉娘的谈话,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忙。”
“洛大哥见外了,小时能帮上忙自然义不容辞。”
“小时姑娘果然是爽直之人,那我不多绕弯子。希望刚才玉娘所提及之事,姑娘能当做一个解闷的故事,听过了也就忘了。”
请求看不出多少诚意,可朱昔时多感觉洛知秋这话有点发令之意;细细地琢磨一番,朱昔时释尽心结地点点,爽快地答应下来。
“洛大哥放心,我只是一时为玉娘的处境感到愤慨,绝不会做多言之事给二位添麻烦。”
“谢谢姑娘的体谅,我们夫妻也有说不得的苦衷,言语若有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洛大哥太客气了。”
突然间,谈话变得索然无味,朱昔时也有了去意。
“既然洛大哥回来了,那小时也功成身退。医馆确实忙着,就先告辞了。”
“姑娘有要事在身,那在下就不多做挽留,盼姑娘你能常来‘天然居’陪伴玉娘解闷。”
“这是自然,二位留步不送。”
客套中结束了这场交心之谈,朱昔时含笑施礼后,又瞧见金玉面色愧疚地看着自己,含在嘴角的清笑又灿烂了些。
“玉娘莫挂,我走了。”
“小......”
欲言又止地呼唤,在洛知秋拽紧的大手间被止住,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朱昔时,金玉眼眶微微发红。
“她真心对我,可我......”
“玉娘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为了你和孩子,我只能对不住其他人。”
洛知秋的手虽暖暖地,可怎么也捂不热此时的金玉;颓然地落座在凳上,一行热泪倏然间从眼角中滑落下来。
“阿珑,我突然觉得好累,感觉自己快扛不住了......”
面对别人的真自己无以为报,只能任由愧疚积压在心中,压得自己不能喘息。
“万事有我,别怕。”
将金玉轻轻地揽入怀中,洛知秋神色间也显出了迟疑,真心似乎不足稳定身边人。
他们都怕世事太无常,祸来无力招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