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转,回太守府!”
“不可!”
骤然间,两道争锋相对的厉声在马车内响起,面色沉沉的宫逸涵伸手便拦住怒发冲冠的赵真元。
“回去又能如何,把此时重伤在身的李少胤送官究办还是当即正法?!仅凭李少胤发间沾上的夜光粉就想定他的罪,真元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难道真要他和那鬼面浮屠拿架在你我脖子间,那才算证据?!二哥,此等恶贼若不及时铲除,日后必生大祸!”
怒气染遍赵真元整张脸间,赤如神台之上的关二爷;若非此时宫逸涵阻拦,他怕是早就提剑杀入太守府,将那贼人李少胤给活劈了!
“出门前大哥是怎么交代的?莫要轻举妄动!试想此时你杀入太守府当众揭穿李少胤,你有几成把握能把李少胤治住?我们可以指认他亦可诡辩,别忘了证据这东西既然是人为留下的,那同样也可以捏造一大把;届时人没拿下反而得罪了李谦,在圣上心中落下个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名,真元你说谁更得不偿失?!”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李少胤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二哥,天下没有正不压邪的道理,如今的情况,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现在想想大哥之前的嘱咐太对了,真元你太意气用事了,根本就不像从前那个稳重冷静的荣王!抢了东墙补西墙,你想过其后果?李谦身为两朝重臣根系深厚,朝中多少官员为他马首是瞻你心中比我清楚;如今贸然构陷他的爱子,非但救不了小时。反而更加陷我们于不利!”
“我现在什么都顾不了,只想救西施她,畏首畏尾下去我只知道更让事态恶化!李少胤此人一天不除,我心头寝食难安!”
马车内的争执势成水火,面红耳赤的两兄弟谁也不轻易作出让步,终是看不下这无谓争端的盛子骏,惊然一呼便喝斥上争吵不休的两人。
“好了。你们俩吵够没!”
盛子骏这火气发得挺有架势的。两兄弟顿感后脑勺上被狠甩了一棒,变哑巴了。趁着底气还在,盛子骏一股脑地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同坐一条船不思同舟共济。克敌排难,反而自己人内讧起来,你们有意思吗?什么天下大事,什么审时度势。我一个庸人看不透,想不明!我只知道此时你们谁能拿出确凿办法解决问题。就是对的!”
厉声之言如旺火上淋下的一盆凉水,顿时两人心中的怒气也是熄了大半;尴尬间,大眼小眼地来回瞧着对方,却半天不吭一声。
“怎么了。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这下咋全变哑巴了?”
弯酸了话让宫逸涵脸色阵阵作难,极力平息着自己浮躁的心绪。他顶着压力继续把自己的想法道出。
“正如盛大夫所说,当下情况的确不是我们起内讧之时。虽然现在我们现在不能贸然指证李少胤在从中作梗。可有一点我们现在是弄清楚了的,就是顺着李少胤这条线索挖下去,绝对能刨出更多的辛秘来。”
宫逸涵口气间的让步也让赵真元心软了不少,成与不成权且先把话听完再论也不迟,争执完全无益于解决当下危机。
“那依二哥之见,如何从李少胤身上刨线索?”
“此次太守之行我们收获颇丰,不仅确认了李少胤是作恶凶手之一,而且对解析李少胤存疑身份有了进一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