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贵妃娘娘严重了,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何德何能,能扰乱我大宋江山社稷?她小时不过就是个临安城中普普通通,遵纪守法的医女,况且她平日里只懂得怎么救人,害人之心危害社稷就更无从说起。”
辽国派来的细作,多么完美的构陷!此时赵真元心中怒火也是一浪胜过一浪,若真要说什么敌国探子别有用心,那此时身为座上宾的完颜耀曦不是更加令人怀疑?!
“历朝历代败在女子身上的教训难道还少了?荣王爷说此女是被人下毒蛊祸,如今本宫瞧着倒觉得是王爷被这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进而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皇上,臣妾以为此女其心可诛,绝不能姑息养奸!”
“多谢贵妃娘娘提点,真元脑子如今清醒地不得了,还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背后蝇营狗苟之辈那些害人的小伎俩,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可偏偏要狂妄自大地在众人面前做跳梁小丑!”
“哼,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吧!王爷何必这么大反应进而指桑骂槐本宫;若她真是清白,任人怎么说也描不黑!”
赵真元和楚真儿一对上,态度间哪次不是针尖对麦芒,谁又肯让着谁?失控的场面让座上的赵昚眼角一挑,眉宇间扬起了些帝王的威严,声色俱厉地说到。
“都给朕住口!自家人窝里反成何体统?!”
赵昚的训斥声顿时肃清全场,整个“落花飞虹”内鸦雀无声。惹怒圣颜毕竟是大不敬,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自然此时不能袖手旁观着,任由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皇上息怒。八弟和妹妹都是急性子,一时间政见不同多有摩擦。故说话间没什么分寸。”
分寸?!赵昚冷笑在唇,目光清幽幽地转向在侧陪伴的皇后,怕是她在此事中也难独善其身。
“那皇后有什么高见?朕洗耳恭听中。”
“皇上容禀。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皆有一定道理在,不过以臣妾之见,我倒觉得妹妹此时的话有几分道理在。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这女子是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此时论断还言之尚早;不如就按照皇上先前的意思。把这女子交由大理寺查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皇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顿时间将赵真元惊呆了。昨日在凤仪殿中皇后向他承诺,会尽心为朱昔时行刺之事周旋。可不到一天功夫,皇后竟出尔反尔帮着楚真儿说话!皇后的倒戈相向,有人招教不及,自然有人幸灾乐祸。压制多时的楚真儿在皇后的一句话后形势陡然扭转。精致的妆容间得意难掩,只差没当场拍手叫好起来!赵真元恐怕万万没想到皇后的临时变卦。不过是自己一句有意无意的耳旁风所致,杀得极为漂亮。
“皇兄,此事疑点甚多,请务必三思!”
苦无证据在手。情急乱心的赵真元立马屈膝而跪,尽心尽力争取到一丝一毫的转机。
“如你所言,正因为此事疑点甚多。故此事交由大理寺审理再合适不过。八弟你贵为皇亲国戚,又是朕的左膀右臂。此时为了一个女子而感情用事,未免叫朕太过失望。”轻声惋叹,赵昚面色间略有失望。
“皇兄明鉴,真元正因为了解小时的为人,不忍她遭受无妄之灾,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挺身相护;若将她交由大理寺审办,免不了动刑逼供。她一介弱质女流此时又有伤在身,哪里能承受住?!再则,屈打成招又有何意义,那样审出的结果就是皇兄想要的圆满答案?若是这样,真元第一个不服!”
“你放肆!”
厉声一喝,赵昚顿时整个人就从九龙金座上弹起身,直指跪在数步之遥外的赵真元训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