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安居乐业。自然是圣上给我们天大的恩泽,大宋万千子民都铭记在心时时感恩着。民女自幼父母双亡。虽不是什么大圣大贤之人,可小时心中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是宋人!如今要民女背负着通敌卖国的恶名伏法认罪,那是给死去的父母蒙羞,给祖宗家门抹黑!苍天在上,我心无愧,民女愿以已故父母之名起誓言,若我对大宋有半点不忠之心,甘受天打雷劈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想不到你竟是刚烈女子,难怪真元和逸涵如此维护你。不过,区区一个毒誓就让朕相信你是无辜的,未免太儿戏了吧?”
脸色微起惊色,赵昚倒是觉得自己低估了这名叫小时的女子,她那气度间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天理昭彰,公道自在人心!民女进宫之前便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不能容忍这样的诬陷给家门蒙羞。《列女传》里东海孝妇被人诬陷含冤莫白,得老天爷垂怜故在三伏酷暑唤来鹅毛大雪以彰显她的冤情之深。如今民女百口莫辩,冤情难申,不如也效仿这东海孝妇烈行以死明志,看看这六月炎夏能不能为我朱昔时唤起一场冤雪纷飞!”
话刚毕,朱昔时面色一沉,紧咬着月白牙关,使出吃奶的劲一头就朝案几角撞去。赵真元和宫逸涵两人顿时被朱昔时这架势给打懵了,等回过神来,赵真元的手却已是拦不住朱昔时,虚虚地从她腰间掠过却只是拽落她腰间的玉佩。
“嘭”一声巨响,朱昔时额头间血花四溅,汩汩鲜血如泉涌般冒出来。顿时间女子的尖叫声,侍卫的护驾拔刀声,杯碎盘破声齐齐混杂在一起,“落花飞虹”俨然乱成了一锅乱粥。
踉跄扑上前的赵真元,急忙伸手捂住朱昔时额头血流不止的伤口,如患失心疯般大叫大嚷。
“西施,西施你不能有事!御医,快找御医来救人,救人!”
七八名金刀侍卫把荣王这小小角落围得固若金汤,而满脸寒霜的宫逸涵紧张地和他们对峙着,如一只护食的狼眼神中杀意满满。
“让开,谁也别想动她分毫!叫御医来!”
“都给朕退下!速传御医到‘落花飞虹’。”
事情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赵昚始料未及,当下之急是如何稳住形势。
五指紧捂着朱昔时额头的伤口,可那殷红的鲜血无孔不入,顺着赵真元的指缝间便渗了出来,赵真元的眼泪也是克制不住地掉下来。
“朱昔时你个大傻缺,谁叫你这样做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清白用什么屁用!你给我振作点,朱昔时你给我挺住。”
“把她的嘴掰开!”
来不及解释什么,宫逸涵立即拽下脖子间的千年冰魄塞进朱昔时嘴里,用这玄冰暂时将她周身气血运行封住,防止她失血过多而亡。
“真元给朕退下,莫再胡闹!”
屏退了侍卫的赵昚走上前,阴沉着脸喝斥了一声入了疯魔的赵真元,可如今的他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谁都别靠近她!否则我杀了他!”
趁一名侍卫疏于防备,赵真元立即夺过他手中的金刀,胡乱地挥舞着和赵昚等人对峙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