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时姑娘不仅胆色过人,装起糊涂也是面不改色。不如和小王做个小游戏,若我能猜中姑娘来此的目的,你便满饮这杯酒继续为本王解闷;若本王不才猜不中,小时姑娘去留自便,绝不再出言阻拦。”
说着,完颜耀阳便伸出手勾住那酒瓶,将面前的一樽玉杯满上。
花眉骤起川褶,朱昔时狐疑盛盛地瞧着那案牍上的满酒,又瞧瞧此时清笑在唇的“完颜耀曦”,真心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可当下一个回答能换来一个转机,朱昔时是怎么也不愿错失的,顿时收起心中的犹疑,干脆地回答到。
“一言为定。”
完颜耀阳淡笑在唇,修长如玉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案牍上,轻轻地震荡着玉杯中满满盛着的琼浆玉液。
酝酿片刻,他便不徐不疾地说到。
“小时姑娘今日乔装这身来这‘天香坊’,想必是欲求见那大司马左都督霍祁吧?”
他手指间的骨节在案牍上骤然敲响一声清脆,也敲紧了朱昔时那颗捣鼓不停的心。
果然如赵真元他们所料,此人心机不是一般的缜密!
“你欲求见那霍祁,想必是为解忧公主和亲之事而来,故才大费周章地安排了这一出。本王的猜测可有出入?!”
真是条吃尽人心思的蛔虫,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说多错多,朱昔时也不想费尽脑汁地在完颜耀阳面前狡辩什么,凝着一方冷笑走到案牍前,眼不眨地端起玉杯将杯中满酒一饮而尽。
虽无言,但这份爽直之气让完颜耀阳看在眼里。笑意间多份赞许。
“看样子本王是猜中了姑娘的心思。”
饮尽酒,朱昔时“咚”一声将玉杯放回案牍上,冷冷地回应到。
“猜中了又如何?即使你今日有意阻拦我见霍都督,那不代表我会就此放弃。你-没-那-个-权-利!”
最后一句朱昔时咬字极重,无形地警告上完颜耀阳。
“谁说本王要阻挡姑娘见霍祁了?”
这回答倒是有出其不意之效,朱昔时也是惊色顿起。他不想阻挡自己见霍祁,如今杵在这里百般刁难她又是唱得哪出戏。没事找抽闲?!
“姑娘想见便见。那是你的自由,本王一个外族皇子还不至于这般多事。只是见姑娘这偷偷摸摸的行径,不过是一时好奇心重了些罢了。到让人觉得姑娘是在提防着谁一般。”
提防着谁?还不是怕你这作壁上观的看客从中作梗,将事情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朱昔时毫不客气地还以一剂白眼,他那心思藏着什么,鬼知道!
把持住客气。朱昔时冷冷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