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宫逸涵便预计到这局势的艰难。过往嫌隙难泯,以完颜耀阳的性格,如今稳占上风的他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狠?自然是有多狠踩多狠。绝不心慈手软。
大丈夫能屈能伸,宫逸涵心中倒是如先前那番保持着大镇定,只是有些拿不准赵真元的冲动脾气。
须知,完颜耀阳越得势。越容易松懈露出破绽;一旦沉不住气,他们苦心经营的全盘计划就会告吹。
无形间,宫逸涵手中也是捏出了一把汗。
静默不过片刻,赵真元那冷如冰霜的脸一沉,双膝也缓缓地落跪在地上。
“诚意够不够?”
一声不咸不淡地探问,引来一阵放肆的大笑。竭尽心肺。
能让这样高傲不屈的硬骨头低下头去,把他曾经骄傲无比的尊严踩在脚下,这样的得势感,这样的优越感,怎能不让完颜耀阳放声大笑?
往昔大辱,一朝得偿!
“赵真元,你也有今天这副软骨头的狼狈样!你的嚣张呢,肆无忌惮呢,张狂呢,哈哈哈”
面对完颜耀阳的肆意嘲弄,赵真元依旧垂着一声不吭。他一身傲骨,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却从不跪宵小鼠辈;可是,今天他却为朱昔时破例了,放下自己金贵的尊严向老天赌一个转圜。
赵真元许诺过,他这条命是朱昔时给的,若没有她,他不会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三年前或是今日,人变了处境却分毫未变;选择此时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一次,赵真元无论如何要救下朱昔时。
“人在你面前,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赵真元绝无半点反悔。只希望你信守承诺,放了她。”
话毕,狂笑戛然而止,而完颜耀阳手中的金刀寒光乍起,瞬时间送来一剑刺穿了赵真元的左肩。
“真元!”
殷红的鲜血顺着穿膛刀刃如柱而下,可赵真元只是身体微微一颤,依旧一声不吭地跪在原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过膛的一刀虽未伤及赵真元的要害,可略略回想下这骇人的一幕也知道,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剧痛忍在嘴边,而十指已经深深地抠嵌入了泥地中。
扬手一抽,完颜耀阳手中的金刀从赵真元肩胛中拔出,地上又溅上一抹刺眼的鲜红。
“果然是个硬气男儿,生生吃了本王一刀还这般稳得住!”
利刃在身体间切皮撕肉,那疼痛累积成倍,赵真元再怎么硬气也扛不住;幸好一旁的宫逸涵眼疾手快地扶住赵真元,在他背后一撑,才未能在完颜耀阳面前显得过于狼狈。
凌厉的目光顺着染红的刀刃游走了一遍,完颜耀阳唇角间笑越发放肆得意起来;仇家血,那浓浓的血腥味,果真让人全身都兴奋起来。
讨了点利息,完颜耀阳自然越发得寸进尺起来,手中刀刃再次扬起,直指上赵真元身边的宫逸涵。
“荣王爷已经有所表示,那你呢,宫少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