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司徒敬正为难着,如画快步走了过来。
“莲妃娘娘悬梁自尽了。”
“什么?”延平一愣,虽然她将三皇子一干人等都打入了天牢,但是并不打算为难莲妃,此时得知她悬梁自尽的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徒敬皱眉问道。
“莲仪殿的人刚刚来报。”
“把莲妃葬了吧。”延平叹了口气,“让宫里的人嘴都紧点,对外就说莲妃对父皇相思成疾,不幸暴毙。”
“是,如画这就去办。”如画点点头,下去了。
“你在想什么?”延平看司徒敬一脸沉思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司徒敬摇摇头,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她故作轻松的给延平和自己斟满了酒,“还是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你觉得莲妃为什么要悬梁自尽?”被如画这么一打岔,延平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了过来,她撇开眼不看司徒敬,恢复了作为延平公主该有的神情。
“可能是自知难逃这一劫了吧。”司徒敬将延平神情的转变看在眼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延平素来骄傲,刚才哭着求自己别离开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我准备登基后便将三……沐磊等人充军。”
“不可。”司徒敬摇头,“沐磊等人所犯之罪与篡位无异,充军似乎太过于仁慈了。”
“我不想刚继位就要杀自己的哥哥。”延平不忍道。
“公主,如果你们现在的位置互换,我想他不会对你这般仁慈的。可能连坤儿都要……”司徒敬没有说下去,她知道沐霖坤现在是延平最大的软肋。
“可是……”延平还是有一丝犹豫,就算三皇子再坏,也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至亲。
“上位者,至亲之人亦可杀。何况沐磊是一心想要至你于死地。公主,你一时的仁慈,可能会留下无穷的祸患。”见延平不语,司徒敬继续说道,“如果公主你下不了这个手,我可以代劳。”
“不必了。”延平深深的看了司徒敬一眼,然后低头道,“有些事情我总得学着自己去做。”
林喻回来时,玉蓝鸢正在花园的软榻上逗着林如墨往前爬,她走过去将林如墨抱了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玉蓝鸢笑着问道,用手帕擦了擦林如墨流下的口水。
“发生了一些事。”林喻抱着林如墨坐下,“你表哥被打入天牢了。”
“表哥?”玉蓝鸢一愣,抬头看着林喻,眼里有一丝疑惑。
“他参与三皇子的篡位之举,事败已经被打入天牢。”林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玉蓝鸢这些。
“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玉蓝鸢低头,叹气道。
“蓝鸢你……”由于玉蓝鸢低着头,林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似乎想安慰玉蓝鸢。
“傻瓜,想什么呢。”玉蓝鸢抬起头来见林喻一脸不忍,盈盈一笑道,“我对他早已经没什么了,你不是早就知晓了么?”
“可他毕竟是墨墨的亲生父亲。”林喻摸了摸林如墨的头,“他现在的妻子也已经有孕在身。”
“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怪不得别人。”玉蓝鸢从林喻手里接过林如墨,轻声说道,语气平淡。
“蓝鸢你若是不开心……”
玉蓝鸢看了看林喻,然后抬头看了看花园中这棵越发茂盛的树,缓缓道:“我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但他毕竟是我曾经爱慕的人,我也不忍他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的。只是苦了他的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说到这里玉蓝鸢忍不住想到了以前林如墨还没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林喻,自己恐怕是撑不下来的吧。
“我会向公主求情,求她网开一面的。”林喻握着玉蓝鸢的手说道。
“林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否太过善良了?”玉蓝鸢回握林喻,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没必要为了我做这些,你不能让所有人不受伤害的,你也该为你自己想想。”
“我……”林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玉蓝鸢说的没错,她每次总是这般的想做到十全十美,总想担起所有的责任,就算那并不是自己应该做的,她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受苦而已。
“表哥所做的事是不可饶恕的,而且他也应该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